“这是县丞大人应该考虑的问题。”孙雨真冷冷地看了小丫头一眼,起身走下了观景台。
她有些咬牙切齿,没想到那杨忆雪居然如此命大,又一次让她死里逃生了。
柳一村就是杨忆雪这事,她也是最近才反应过来的。
就算是世界上有两个人像,也不可能重合度那么高。就连会医术都一样。她又联系京城的故人,重新询问了一下杨忆雪死亡的事情。
这才知道,原来当初那杨忆雪失足栽进院里的水缸之后,那师太太过慌乱,便将杨忆雪抹黑丢进了乱葬岗。
等过了几日又差人去看时候,早已经没了杨忆雪的踪迹,只有一身破碎的衣衫在乱葬岗里面被风吹的东一片,西一片。
猜测可能是被夜里的狼吃了,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时隔一年多,孙雨真再次听到这样的话时候,这才忽然想到,可能那杨忆雪根本就没死,而是找了个借口,彻底逃遁这到边城来了。
她又打听了一下,这柳一村出现在这里的时间,正好就是杨忆雪刚死去的时候,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她孙家现在失势了,想要整死个杨忆雪还需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嘛?
柳家医馆里,杨忆雪正在后院里看着医书。
她对外宣称自己手受伤了,自然不能对外营业。趁此机会,在后院专研专研医书也是好的。
马蹄掀起很大的灰尘,萧空明策马而来。到了跟前,从马上翻下来,也顾不上栓马,便踹开门进入了柳家医馆的后院。
杨忆雪正在看书,忽然,房门被人踹开。
迎着光,她看到了萧空明正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萧副……”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萧空明一把抓住了胳膊。
在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的胳膊已经被人撸起!
左胳膊,接着右胳膊……
“你这是何意?”
杨忆雪有些迷茫地问道在,这萧空明这么大老远赶来柳家医馆,难道就是为了轻薄自己这个“男人”?
“你哪里受伤了?”萧空明并不理会她,而是语气急切地问道。
“什么?”
“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杨忆雪这才忽然想到,自己叫巴良平放风出去说自己受伤了,看来这消息是传到萧空明的耳中了。
“我……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萧空明又将她拉起来转了几圈,看她好像真的没事的样子。
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的没事吗?我听说你昨夜被歹人所伤,受伤很严重……”
所以,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杨忆雪心头一动,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呢!
“你这是在关心我嘛?”杨忆雪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愉悦。
自己着急的要死,萧空明见她却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语气无奈地说道,“问你话呢,嬉皮笑脸的,到底怎么回事?”
“喏,被砍伤的东西在这里呢。”
杨忆雪拿嘴朝着身后床的西边努了努嘴。
在那里,一只被刀劈成两半的猪,正血肉模糊地被丢在墙角。
不难想象,如果这刀砍在了人的身上,莫说是活命了,只怕当场就要身首异处了。
可见,这歹人是一点活路都没打算给杨忆雪留呀。
想到这里,萧空明的眼睛里仿佛淬上了来自地狱的毒药。
这看起来风平浪静的瓜塔县,到底是谁,一定容不下杨忆雪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如果让他找出来,一定得让其付出代价。
“那外面那传言……”
“是我放出去的。”
……
杨忆雪给萧空明讲了这几天的来龙去脉,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先是县令在县衙被杀,再者说救人的时候怪事连连。这县丞范玉堂确实是最可疑的人。
萧空明点点头,杨忆雪分析的也不无道理。
可是,就算这次是范玉堂,那之前被陷害为奸细的事件呢?
这范玉堂只是针对杨忆雪的其中一环。
又或者可以这样说,那范玉堂只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所以被有心人用来对付杨忆雪了。
县衙?容不下杨忆雪?
孙雨真!
萧空明猛然想起,那孙雨真向来不喜欢杨忆雪,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她也不是第一次要置人于死地了。
他之前一直没想到柳一村和杨忆雪是一个人。况且,柳一村还救过孙雨真的命。
所以,他并没有想到孙雨真。
现在他猛然间想到,或许……
如果他能猜测到柳一村就是杨一雪,那么孙雨真呢?
万一对方比他还先猜出了杨忆雪的身份。那么,从第一次杨忆雪被陷害为奸细的时候,可能里面就有孙雨真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