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混乱、破碎的虚空战场上，一个年轻的飞行员，他的战机只剩下一半翅膀，正螺旋着坠向虚空。
但在最后的时刻，他透过布满裂纹的舷窗，看到了那道流光成功冲入光柱的景象。
他笑了，如释重负，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通讯频道里嘶吼出最后几个字。
“人类必胜！”
下一秒，他的战机被一道从侧面袭来的能量射线贯穿，驾驶舱瞬间被烈焰吞噬。
战斗，仍在继续。
……
倒计时——【03:48:17】
第221章 替代品
冲入光柱的瞬间，没有上下，没有左右，甚至连时间的流速都变得模糊不清。
木沐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塞进了一台超高速离心机，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耳边是刺耳的尖啸，那是空间被强行撕裂时发出的哀鸣。
“别散开！”
她咬牙吼出这句话，同时死死抓住身边唐乐言的手腕。
叶佳和许悠悠也在第一时间抓住了彼此，暗影则死死扣在叶佳肩膀上。
四人一猫在这片混乱的能量洪流中，像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里颠簸。
周围全是扭曲的光影和破碎的数据流。
木沐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的倒影在虚空中闪现又破碎，每一个倒影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仿佛是无数条平行时间线在这里交汇。
她甚至看到了其中一个倒影中的自己，正被一道黑色的能量贯穿胸膛，无声地倒下。
“别看！”许悠悠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带着少见的急切，“那些都是构筑师用来干扰我们的！”
木沐闭上眼，强行切断对周围景象的感知，只凭借着对空间的本能感应，在这片混乱中寻找着那个最核心的坐标。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前方传来。
还没等她反应，四人一猫就被这股力量狠狠拽了过去。
“轰——！”
她们重重摔在一片坚硬的地面上。
“呕……”唐乐言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甩出来了。
叶佳第一个爬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穹顶高得看不到边际，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不断流动的符文和光路，像是某种超大型计算机的内部结构。
而在大厅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荆棘、眼球和黑色藤蔓构成的怪物。
那怪物足有三层楼高，身体扭曲成一种令人san值狂掉的形态。
无数条藤蔓从它身体各处延伸出来，连接着周围的墙壁、地面、穹顶，像是这个空间的神经中枢。
而在那怪物的中心，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
“那是……白薇薇？”唐乐言的声音都变了调。
木沐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的，那就是白薇薇。
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异化，皮肤变成死灰色，布满了黑色的纹路。
原本的五官几乎看不清了，只剩下一张不断开合的嘴，正无意识地哼唱着一段诡异的旋律。
那旋律扭曲、神圣、充满不可名状的污染感。
每一个音符落下，周围的空间就会剧烈震颤一次，墙壁上的符文就会更加明亮一分。
“这就是构筑师用来撕开世界壁垒的力量？”许悠悠死死盯着那个怪物，额头冷汗直冒，“她在用歌声，强行打开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
“那我们就让她闭嘴！”叶佳说着就要冲上去。
“等等！”木沐一把拉住她。
同一时间，那个怪物睁开了眼睛。
她身上那无数颗眼球，同时转向了她们。
那些眼球大小不一，有的像人眼，有的像兽瞳，有的甚至像昆虫的复眼。
但它们此刻都在盯着木沐四人，瞳孔深处，倒映着同样的戏谑笑意。
下一秒，大厅穹顶那些流淌的光路，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疯狂地向着中央汇聚。
光与影在白薇薇的头顶交织，凝聚成一个模糊的黑色剪影。
是构筑师。
“欢迎来到我的神国，我最后的祭品们。”
构筑师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那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又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傲慢与仁慈。
叶佳怒视着他：“你这藏头露尾的老神棍！终于肯露面了？！”
“露面？”构筑师的剪影发出一声轻笑，充满了不屑。
“不，我只是来欣赏一出好戏的落幕。”
那黑色剪影仿佛注意到了她们脸上的惊骇，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示意她们看向中央那个怪物。
“啊，看来你们很喜欢我为你们准备的这份礼物。”
“X-001的替代品，表现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出色呢。虽然质量差了点，但用来撬开门缝，勉强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