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夏老夫人的眼眸里透着冷意看向了元伯,元伯瞬间领悟,他往通向暗牢下层的长廊门口恭敬请道:“有请少主人。”
话音刚落,只见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硕的身影,后面还跟随着一名持剑而行的劲衣女子。
那两人一迈入光亮的审讯大堂,众人的面容明显一怔,尤其立于一侧的许莺韵,原本不畅的面容立感大变,原本狭长的丹凤眼睛睁得贼大,脸色瞬间煞白的可怕。
那名劲衣女子正是夏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剑雨,而走在她身前之人,正是夏府的少主人夏霏墨,两人出现的方向竟然是刚才许莺韵走上来的下层暗牢。
如此行径,那么方才许莺韵和牛二力在暗牢中的所言所行,必定被躲藏在暗处的夏霏墨和剑雨听得真切,这般骇事,果然震慑人心。
主仆两人出现在大堂的一瞬间,顿时惊骇了许莺韵的五脏六腑,“噗通”一声,她吓得全身颤抖的软瘫在地上,呜咽的痛苦起来。
“老夫人,饶命呀,呜呜呜呜呜呜—”许莺韵玩命挣扎地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扑向坐在主座上的夏老夫人,可是娇小的身形尚未靠近主座,就被元伯毫不客气的喝退到了一旁。
剑雨紧步齐上,走到夏老夫人身旁,将刚才许莺韵与牛二力在下层暗牢里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认真向夏老夫人做了一一回禀,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待听完剑雨的诉说之后,夏老夫人翻了翻戴在右手腕上的一个青玉色的翡翠手镯,冷笑道:“你这个丫头,藏的够深呀,唉,千算万算,这家贼难防,你的姑母在老身身边做事忠心耿耿,没成想,竟然养了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贱婢。”
“老夫人,奴婢知错了,呜呜呜呜,求老夫人看在我姑母伺候老夫人和少主人这么多年的份上……”事已败露,许莺韵只得苦苦磕头,哭哭啼啼的哀求活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夏老夫人不耐烦的摇摇头,望向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夏霏墨:“墨儿,这歹人已然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吧?”
夏霏墨微垂着眼眸,对着夏老夫人屈身行礼:“孙儿知道了。”
“嗯,今夜老身有些乏了,先行回谙萃轩,这里就交给你了。”夏老夫人一边嘱咐一边站起身形,在一名丫鬟的搀扶下,目不旁视的离开了这座风雨交错的暗牢。
恭送自家祖母离去之后,夏霏墨阴沉着脸,转向蜷缩在地上不断抽泣的许莺韵,寒声斥责道:“说吧,你的幕后主人到底是谁?”
“这……”许莺韵惧怕的低着眉,不敢抬头。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什么,还不快快招来。”元伯抬高了声音,从旁威吓道:“若不如实招供,小心大刑伺候。”
说着,元伯使了一个眼色,站立在靠墙的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丁抡起胳膊上前,一把按住枯瘦如柴的牛二力,那力度宛如拧小鸡一般,将他绑在了刑具上,其中一名家丁顺手拿起了一根粗壮的鞭子,一看那架势,就是要上鞭刑。
“啊—,少主人,饶命呀—”牛二力吓得高声尖叫:“是许莺韵,是她把那串佛珠交给奴才的,还给了奴才一笔银子,让奴才在荷花池的倚栏木上做了手脚,并污蔑到少夫人身上,她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奴才一笔钱财,都是她收买的奴才呀—”
牛二力的这番言论,一下子,吓得许莺韵全身虎怔,只见她瞪大了双眼,全身战栗的扑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喊道:“少主人,不是奴婢指示的他,奴婢也是被人胁迫的,呜呜呜呜……”
“到底谁是主谋?”夏霏墨冰冷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肃煞之怒。
“是……,是表小姐,是她强迫奴婢做下了污蔑之事呀,呜呜呜……”许莺韵终于强不过眼前的刑法,哀嚎着道出了隐藏在暗处的实情。
这个答案一出口,夏霏墨心头不禁凌冽,深思暗呐:‘是她,竟然是她—’
第六十一章 祸事明了
当许莺韵和牛二力的亲口证供被送至谙萃轩,夏老夫人的面色变了又变,她看着跪俯在大厅里的许嬷嬷,冷眼说道:“你有一个好侄女,真的让老身大开眼界,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一仆侍二主,做下如此错事,你这个当姑母的,觉得老身应该处置呢?”
听出夏老夫人话语中的怒意,许嬷嬷吓得全身发抖,她匍匐在地面上,声音颤栗,苦苦哀求:“老夫人此言,羞煞奴婢了,那孩子是被猪油蒙蔽了心思,做下了如此骇事,奴婢有错,平日里管教不严,活罪不敢饶,但求老夫人看在奴婢忠心耿耿伺候夏府这么多年的份上,给那孩子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