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十五支,只使用了一支。
裴霖是靠自己的意志力挺过去的。
挺了整整十九天。
比他们预计的时间还多了四天。
甚至都不用荀榕汇报,老爷就让他再往裴霖的卡里打了500w。
终于把宋闻韶这个神经病赶走了,裴霖放空早已麻木的大脑。他已经不在意老爷、荀榕和其他同事的看法了,既然宋闻韶愿意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那就等自己恢复好了再离开。
这世上果然没有好赚的钱。
裴霖安静得让宋闻韶心慌。
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给什么吃什么,空洞得宛如只有一具躯壳。
宋闻韶声音颤抖,他蹲坐在裴霖的床前苦苦哀求:“裴哥,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说话,好吗?”
“哪怕骂我几句都好。”
裴霖终于可以平躺在床上了。
他穿着自己喜欢的老头衬衫,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腹部。
双眼看似专注地盯着天花板,实则没有一点焦距。
宋闻韶真的受不了这种冷暴力。
哪怕裴哥将他掀翻在地,朝他脸上揍两拳,他都不会反抗。
只要裴霖开口问一句,他都会全盘托出。
他的心空了一块,被裴霖血淋淋地挖走了。
宋闻韶知道是自己活该,他想过裴霖会生气、会拒绝和他交流,但当他真切感受到这种滋味时,压抑得快要喘不上气。
宋闻韶坐到床上,他揽住裴霖的肩膀,将他搂进怀里。
怀里的人不拒绝、不挣扎,随宋闻韶折/腾摆/弄。
宋闻韶崩溃:“裴哥,求你,理理我。”
裴霖的眼珠都没有转一下,只是随着身体的移动,视线从天花板转移到电视机上。
宋闻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开口问道:“要不要看电视?”
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生怕裴霖反悔。
不管是好笑的综艺还是悲情的电影,裴霖都给不出一点反应。
他就像是个有温度的娃娃,能感受到鲜活的心跳,但整个人却死气沉沉的。
是夜,等裴霖入睡后。
宋闻韶蹑手蹑脚地从裴霖的床上爬起来。
既然裴霖没有拒绝他,宋闻韶便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地爬/上了裴霖的床。要不是他不得不出门,他怎么会舍得离开?
关门声轻到细不可闻,裴霖在黑夜里睁开了毫无睡意的双眼。
这一次元气大伤,还要再等两天,他的身体才能恢复。
宋闻韶没通知任何人,没带一个保镖,他沉着脸跨坐进跑车里,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雾色酒吧”。
纸醉金迷的酒吧内,宋闻韶一身怨气,看着像是来寻仇的。
一时间竟无人敢靠近。
宋闻韶一脚踹开包厢的大门。
“滚出去。”
成串的男男女女乖巧得夹着尾巴从他身边走过。
廉价的香水味混着各种Omega的味道,恶心得宋闻韶想吐。
周临越长臂搭在沙发靠背边缘,他漫不经心地吞吐着烟圈问道:“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最近不是春风一度去了吗?
那凶猛的架势,惹得沈家都不敢做小动作,安分了快一个月了。
宋闻韶站在门口,都懒得进门:“把烟灭掉,臭死了。”
“你最近和余塘联系吗?”
周临越摇头:“上次见他还在裴霖的出租屋。”
周临越本以为余塘会和别的Omega一样,多少会以此来要点东西,他现金、卡都准备好了,可余塘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对余塘更是好奇了。
不过周临越也不着急,他对余塘势在必得。
余塘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宋闻韶烦躁地用鞋底碾着地面,他现在可没心思关心周临越和余塘的事,他只想要他的霖霖不要再和他怄气:“明天早上8点我要看到余塘出现在我家门口。”
周临越不解:“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
宋闻韶冷哼一声,他现在没有心情和他解释:“还有你周大少爷找不到的人?绑也要绑过来。”
宋闻韶是知道周临越本事的。
他糟糕的心情好上几分:“明天你来就知道了。”
周临越挑眉,宋美人这是吃瘪了?
这么有趣的事必须要去凑热闹。
他装模作样地朝宋闻韶身后瞥了两眼,明知故问道:“裴霖呢?”
“你一个保镖都没带,就过来了?”
宋闻韶这是装都不装了?
宋闻韶的舌头抵着后槽牙,阴狠的话一字一句地从喉口蹦出:“谁敢来阻止我,我就崩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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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塘焦躁地在酒店敲着键盘。
要不是知道裴霖在宋家,他都开始担心裴霖是不是遇到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