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皱眉:“老爷同意了。”
宋闻韶露出伤心的表情,他伸出手就想拉住裴霖的手腕,却被裴霖无情地躲了过去。
他更伤心了,声音都带着脆弱:“你为什么不发消息给我?”
裴霖声音冷淡又字字在理:“老爷是第一顺位。”
宋闻韶撇嘴:“可你之前明明同意优先我的。”
那委屈的小模样,如果不是确定皮下是个阴晴不定的Alpha,看着就像是个争宠想要糖果的小孩。
裴霖叹了一口气:“是老爷同意给我一周时间的。”
他实在是不想在余塘面前和宋闻韶争论太多。这样显得他好像和宋闻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般。
宋闻韶正欲强词夺理的时候,突然朝门口看去。
周临越打着哈欠,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窄小到甚至都有点站不下他的屋子,眸子里全是嫌弃。
但他还是冲着余塘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你居然认识裴霖。”
周临越拉住余塘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只是凭借着从小在恶狼中存活的经验判断出,面前的人很干净。
他甚至做好栽跟头的准备。
他,周临越的人生从出生起,就是一场豪赌。
事后,他调查余塘资料时发现了一片空白的资料,才发现原来还是个不得了的人,这场赌博是他胜利了。
四个人或坐或站或躺,一时间竟没人发出声音。
他们各自都披着一件模糊的纱衣,有着自己的算盘,看不清真实面目,竟无一人能够坦然开口。
最终还是裴霖开口赶人:“都从我家出去。”
明明裴霖和周临越都讲不上两句话,但周临越已经自己找了张木板凳坐下。
他其实也想坐在余塘身边,但客厅实在是挤不下他了。
周临越翘着脚,自来熟地问道:“小裴,你和我们家余塘是怎么认识的?”
裴霖还没来得及说话,周临越就被宋闻韶不留情地踹了一脚:“裴哥喊你出去呢,你在这攀什么亲戚?”
裴霖在听到称呼后瞪了宋闻韶一眼,看在他是自己老板的份上,咬牙不发脾气:“少爷,你也一并出去。”
宋闻韶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脸上都是委屈:“我吗?”
顶级豪门的两位少爷,嘴里说着的都是不正经的话,但谁也不知道接哪一句话就会被带到沟里去。
等裴霖把两尊佛都送走,余塘已经出了一身又一身汗了。
大门摇摇欲坠,根本关不上。
但宋闻韶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人修理了。
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和效率。
等一切重回平静,余塘转头看向宋闻韶,语气里带着后悔:“我是不是不应该给你介绍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看着像吃人的。”余塘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最为合适的措辞。
怎么感觉比呆在佣兵团还要费劲。
与其揣摩人心,不如打打杀杀。
裴霖低头看了他一眼,眉眼荡开笑意:“是我要谢谢你,这份工作赚的比干雇佣兵多。”
在“棕熊”的时候,虽然每笔订单的酬金都高达上亿,但是经过层层抽剥,能拿到手的也不过是边角料而已,大头早已被权利瓜分。
更别提,订单给的是钱,要的却是命。
虽然,宋闻韶难缠又阴晴不定,但是,宋家给的真的多。
余塘挑眉:“又给你涨价了?”
裴霖点头:“分成两份给了。少爷一份,老爷一份。底薪直接300w。”
余塘长叹一口,原来这就是豪门。
他虽然精通计算机,但却不擅长算计人类。只是浅浅一坑,就栽了进去。
“周临越怎么会知道你家的地址?”
余塘想不明白。
宋闻韶是裴霖的老板,知道地址是正常,但周临越又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是宋闻韶告诉他的吧。
就他看宋闻韶这漫天吃飞醋的样子,就知道绝对藏得严严实实。
裴霖盯着这套虽然已经租了几个月,却还没住几次的房子叹气:“准备搬家,这里不安全了。”
宋闻韶贸然登门,早已暴露位置。
又来了个周临越,风险翻倍。
裴霖跟着少爷有一段时间了,他多少还是能想明白宋闻韶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怪自己请假是其一;让余塘住进来是其二;看不上这里是其三。
以他不会转弯的脑子,只能看出这么多。
裴霖也不愿细想,他始终清楚自己的站位,他就是雇主手里的一把刀。
一道明确的命令,就能够让他行动。
被裴霖狼狈赶出来的两人,也不急着回去。
他们甚至大摇大摆地在小区附近绕了好几圈。
周临越跟着走了两圈后,就明白了宋闻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