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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韶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些天高度紧绷的神经总算有点缓和,他陷入昏迷。
等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
宋闻韶眨了眨眼,还没缓过神来。他抬手想要揉太阳穴的时候,链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宋闻韶抬了抬手,又拽了拽脚链子。
他精心为裴哥打造的这一套精美的手铐和脚铐,就这么戴在自己身上了?
宋闻韶对上裴哥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发现了。
“裴哥,”宋闻韶的声音又轻又哑,精致的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这是怎么了?”
裴霖坐在宋闻韶身边,他在宋闻韶昏迷的时候想了很多,越想越压抑,越想越喘不上气。
这就是两人间的相互折磨吗?
他的手掐上宋闻韶的下颌角,大拇指暧昧地来回摩挲,眼里却不见一点笑容:“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要和我装傻?”
宋闻韶眼角沁出泪水,他瘪了瘪嘴:“痛,裴哥。”
裴霖恨不得咬上两口,他咬牙切齿地问道:“痛?之前打那么多针就不痛了?”
“你连割腺体的痛都不怕,被我捏上两下,就痛了?”
裴霖的声音越来越冷,他的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怒气,宋闻韶也不知道裴霖到底有多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握上裴霖的手腕:“裴哥,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宋闻韶认错的态度向来是端正的。
但他道歉了,下一次还敢。
裴霖一掌拍在了宋闻韶耳旁的床上,他翻身压了上来,气极反笑:“你和我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宋闻韶根本说不出来,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只能浑水摸鱼地企图靠撒娇卖萌蒙混过关:“裴哥,我最近上班真的好累,你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他也不敢让裴霖给他解开手铐,他张开双臂就想环住裴哥。
现在的裴霖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冷淡地推开想要贴上来的宋闻韶,强势地直起身,直接坐在他身/上。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套近乎。”
裴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小崽子。
他怎么敢的......
怎么敢的啊。
裴霖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明明一切都再向着好的方向走去,宋闻韶这是为什么啊?
宋闻韶看见裴霖落泪,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措起来,他不想惹裴哥生气,他是想让裴哥高兴的啊......
他看见裴哥哭,心里更是难受得不行。
他伸出手摸上裴霖的面颊,低声哄着:“不要哭,裴哥,看到你哭,我心痛。”
“你只能在我身/下哭......”
都到了这种时候,宋闻韶竟然还扯了扯嘴角,开了个不是很好笑的玩笑想要缓解凝重的氛围。
这不是他想要的场面。
裴哥的泪水像是止不住一般,擦掉一点、又溢出来一点。
永无止尽。
“别哭了,”宋闻韶垮着脸,他看上去也要哭了,“裴哥,我真的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裴霖红着眼睛,厉声质问,“你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有错,不然你也不会背着我去割腺体。”
“你真的好有本事啊,”裴霖现在根本不吃宋闻韶撒娇示弱这一套,“都敢骗我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裴霖勾起宋闻韶的下巴,额头相贴:“你和我说说,你都在公司干了些什么?”
“我......”宋闻韶其实能编出很多内容,但他的声音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啊!”裴霖是真的快要崩溃了,他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感,他要触碰到宋闻韶才能有安全感,原来这就是害怕失去的滋味。
裴霖好像能明白一点宋闻韶之前的心情了。
但宋闻韶必须受到惩罚。
“为什么要背着我们所有人割掉腺体?”裴霖泪如雨下,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会哭,眼泪怎么都流不完。
宋闻韶看着裴霖一张英俊的脸哭得稀里哗啦,心都要碎了。他小声地反驳:“有人知道的,他也同意。”
裴霖气得又想给他一巴掌,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会是谁。
除了周临越那个疯子,还能有谁陪宋闻韶一起疯?
“怎么?他也要割掉腺体吗?”
宋闻韶一时忘形直接说出口:“对啊,周临越暂时还要对付几个仇家,不太好动手术,到时候,我把团队介绍给他......”
面对着裴霖越来越无情的表情,宋闻韶十分懂事地闭上了嘴。
裴霖胸口闷闷的,他气得有点喘不过上气。
“为什么执着于割腺体?”原来那时候的随口一提并非随意,而是琢磨了许久后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