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韶闷声闷气地开口:“那你现在是想好了吗?”
裴霖想拿开自己的手,他的掌心潮湿一片,宋闻韶也不嫌脏。
宋闻韶却不允许裴霖动作,他喜欢裴哥贴着他。
裴霖:“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宋闻韶这才不情愿地松开对裴霖手腕的控制,语气委屈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你确定不会走了吗?”
裴霖其实听到了宋闻韶刚刚说的话,他只是不想再捂着宋闻韶的嘴。宋闻韶看着不太舒服,他怕自己的食指会挡住宋闻韶呼吸更多的空气。
他回答了上一个问题:“我没有想好。”
宋闻韶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他的裴哥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给自己一点机会。
这个无趣、又没有希望的世界。
“但我还是回来了,不是吗?”裴霖的表情算不上温柔,他咬牙切齿地看向宋闻韶精致的脸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没什么肉,“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就因为你这个小混蛋太会撒娇,还动不动自虐来让我心软......”裴霖越讲牙越痒,他恨不得低头咬上一口解气,“才会让我舍不得你。”
宋闻韶笑了。
眼里碎满了星星点点的光,夺目又灿烂:“裴哥,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你可以慢慢想。”
裴霖双手撑在床上,他抬头看着白得晃眼的天花板,也没有矫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老实古板,有自己的原则,但认定的事情也不会反悔。
“不想了,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喜欢你的热烈、坦荡,还喜欢你对我的依赖。”裴霖极少愿意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的情感,以前只有爷爷和余塘两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
而现在的这个又太会赖皮,裴霖想,有些他不愿意在爷爷面前说出的话,可能会愿意和宋闻韶分享。
宋闻韶听着这平淡没有起伏的语气,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心胀得鼓鼓的,身上的疼痛也好似再也感觉不到,他终于在裴哥的心中占有一点点位置。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裴霖看到宋闻韶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生气。
他虽然平复了心情,但眼眶周围的红痕还是没有散去,脸颊上已经干透的泪水扯着肌肤,他只要做表情,就会回想起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掉眼泪的丢脸场景。
宋闻韶闭上眼,尽量让呼吸平稳:“信息素絮乱,可能易感期要提前了。”
裴霖眯起眼,他明明记得宋闻韶已经有好久没来易感期了:“你乱打针了?”
宋闻韶缩缩脖子,不敢说话。
裴霖是真的想揍人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管这种疯子?
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
裴霖从床边站起来。
宋闻韶紧张地想要坐起来,但信息素躁动着不许他动弹,他只要一移动身体,就会遭到十倍百倍的痛感反扑。
裴霖弯腰压住宋闻韶的肩膀,很是不满:“你瞎动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跑。”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对象的?”
裴霖说得有点别扭,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听着不那么奇怪,又能说出口的称呼。
宋闻韶勾了勾嘴角,他脸皮厚,现在也不怕裴霖翻脸:“老婆,好爱你。”
裴霖瞬间从脸红到脖子,连耳根都染上了色,他像一只熟透的虾:“闭嘴,不许在别人面前这么喊。”
宋闻韶撇嘴,他又换了个称呼:“老公,好爱你。”
裴霖臊得丢盔弃甲,他都想甩甩手离开了。
他连剖析内心都要做很久的心里准备,这个小崽子怎么张口就来?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亲密的词不能乱喊啊!
宋闻韶变本加厉,他伸手拉住裴霖的衣摆,小幅度地摇晃:“老公,你说句话啊,你爱不爱我?”
裴霖面红耳赤地低声呵斥:“闭嘴。”
但心里的泡泡已经咕噜咕噜地冒起来,“老公”听起来好像更有气魄,能把一个SSS级Alpha压在身下,想想想都爽。
宋闻韶一看裴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才不介意称呼问题,只要裴霖愿意听,“老公”“老婆”“宝宝”“宝贝”......喊什么都可以,反正裴哥只要在床/上听话就可以。
在床下,他什么都听裴哥的。
裴霖忍着心里的痛快劲,面上还是冷冷的,不肯做多余的表情,但却主动低头,将脆弱的后颈送到宋闻韶的嘴边。
Beta萎缩的腺体不会像Alpha和Omega一样凸起,几乎察觉不到具体的位置。
但宋闻韶却能仅凭一眼就锁定裴霖的腺体位置。
裴霖真是个善良的男朋友。
宋闻韶的眼神里的贪婪显露出来,自己明明仗着易感期和信息素絮乱欺负了他很多次,但他却每次都心软得露出最柔软的地方任自己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