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楼看在眼里,心中顿时五味成杂。
“清风!”
话落,一道人影迅速从外面跑了进来。
“爷,属下在。”
玉镜楼盯着江九思手臂上的伤口,目不斜视。
“去把带来的备用纱布拿来。”清风看了眼江九思手臂上的伤口,愣了一下,随即道。
“属下遵命。”
玉镜楼轻嗯了声,清风立即领命离去。
江九思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坐在床头,任由玉镜搬弄着她的手臂。
玉镜楼的动作很轻柔,慢慢地扯下那已经不见原形的白布。
因为之前只是上了一些止血的药,所以伤口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
这是和猛虎相斗时,被猛虎直接撕咬下的一块肉,可想伤口其程度。
见到伤口的一瞬间,玉镜楼浑身一僵,他原本以为这或许只是刀伤剑伤,可没想到……
这一看就是被直接撕咬下了一块肉,当时得多疼啊。
玉镜楼抬眸,黝黑身如何的瞳孔直直盯着江九思。
“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九思紧抿双唇,似乎并不想说。
她的确是不想说,如果让玉镜楼知道自己让人弄到了斗兽场和猛虎相斗,那他会不会直接就杀到了漠北皇宫去……
就在这个岔口,江九思眸色一凝,突然想起了什么。
“遭了!”
玉镜楼看到她这突然的转变,皱眉。
“怎么了?”
“我竟然忘记耶律公主了!”
她之前承诺说要带她走,可是现在她自己倒是跑了出来,留得耶律公主在地牢里。她这怎么和耶律祁交代。
玉镜楼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江九思心中所想,他淡淡一瞥江九思此时着急的脸。
冷哼,“就知道别人,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照顾自己。”
江九思立即反驳,“耶律公主对耶律祁很重要,你知道吗?”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这样的一句话,让江九思立即就住了嘴。她呆呆的看着玉镜楼的侧脸,他似乎并不想看她,只是低垂着脸,可是手中的动作却是那样的温柔,一度使得她沉了进去……
这时,清风也拿了纱布进来,顺便还带了一瓶玉肌水。
“爷,这是之前君神医留下的,说即使伤口深可见骨,也可以让伤口迅速恢复。”
玉镜楼嗯了声,“你出去吧,整顿一下人数,择日我们就启辰回南越大营,这一战,不远了。”
清风面色严肃,立即点头称是,随即便退了出去。
“南越要和漠北开战了?”
江九思的声音唤回了玉镜楼的思绪,他转头,看了眼江九思。
“不是南越和漠北,是我和玄罗……”
江九思点点头,没有过多说什么。
玉镜楼拿着纱布,重新给江九思的伤口上药,当他拿出玉肌水事,突然道了句。
“看来君沐那家伙也算是未卜先知,早早就把这药给你准备好了。”
对于玉镜楼这类似吃醋的一句话,江九思暗自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不告诉一声就去找玄罗麻烦……”
玉镜楼手中动作一滞,江九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啥,我也没啥其他的意思……”
玉镜楼摆摆手打断了江九思的话,沉默了一瞬,他起身,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玄罗的事。”
突然来这么一句,让江九思有些怔愣。
之前她是想知道玄罗和他的身份乃至于关系,可是就是因为那次玉镜楼的逃避,使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了些隔阂。
但让江九思没有想到的是,玉镜楼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那就是证明,他已经愿意对她敞开自己真正的心扉了吗?
“其实……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说什么,我明白,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和小空间,有那么一片不想让别人踏进的区域。”
对于江九思转换的态度,玉镜楼心中有些欣慰,他终于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微笑。
轻轻牵动唇角的弧度,正如两人初遇时,他那看透别人般的狐狸笑。
“不,现在是我想告诉你。”
说着,他站了起来,面对着一个窗口,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眼神都似乎飘到了很远。
“谢家小侯爷不是我的身份,青天司掌司使也不是我的身份。”
看着男子的背影,江九思点头。
“嗯,这我知道。”
玉镜楼唇一勾,“不,你不知道。”
“或许现在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出生时就定了的。”
“前朝十七年间,先皇游历江南,在泛舟时遇到了一个佳人。佳人难再得,一见倾人心。先皇当时正直壮年,当即就把那位佳人带回京都,纳入后宫,封名,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