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收到了布鲁克男爵的邀请,在一次舞会上结识了这位夫人。”想起那次舞会,玛丽的心情就糟糕起来。
布鲁克男爵是玛丽见过最会自说自话的人物,集大男子主义和贵族的愚蠢于一身,在德文郡公爵刚刚离开英国的那段时间,他还和普莱斯小姐保持着距离。
随着公爵在意大利毫无归来的意思,他从有心人那里得到暗示,公爵的至亲卡莱尔伯爵夫人不喜欢普莱斯小姐,这位勋爵便蠢蠢欲动起来。
和大部分贵族一样,布鲁克男爵有赌博的习惯,他债台高筑,急需娶一位富有的小姐,填上这个窟窿,没有父亲的普莱斯小姐是他眼中最合适的猎物。
在他眼里,普莱斯小姐身份低微,即便有爱德华爵士这位教父和托马斯爵士这个姨父,理查德·普莱斯又发了大财,也只是刚刚配得上他而已,德文郡公爵不娶她再正常不过。
随着爱德华爵士在海军影响力的逐渐消退,让女婿当上少校已经尽了力。布鲁克男爵甚至觉得自己的求爱对年龄越来越大的普莱斯小姐来说是一种拯救。
今年年初的那场舞会上,他同时邀请了威廉、安妮、理查德和玛丽,在志得意满得邀请玛丽跳了一场舞后,间隔了几曲又邀请她跳第二场。
不等舞会结束,在玛丽在花园里休息的时候,男爵就自顾自向她求婚啦,显然,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被玛丽拒绝后,布鲁克男爵的风度远远不如前两位被拒绝的男士,他当场恼羞成怒,对玛丽口出恶言。
正巧子爵夫人经过花园,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另一位尊贵的女士在场无疑阻止了这位男爵进一步发疯,玛丽才回到舞厅。理查德这才与这位夫人有了接触,随后成为了她的好朋友。
听着普莱斯小姐的叙述,威廉·卡文迪许的眉头紧锁,看来布鲁克已经完全忘了他之前的那次警告。
“不管别人怎么说,科克子爵夫人当时都帮了我,我觉得她是个挺有意思的女人。”玛丽总结道。
“当然,她也挺喜欢你的,玛丽,所以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们的邀请,一起去度假呢?”理查德嚷嚷起来。
“那是两回事,理查德,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客套。”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威廉·卡文迪许没有继续打扰普莱斯一家,约好明天出发的时间,他便向大家道别了。
理查德把他送出门去,临走的时候,他低沉着嗓音问道:“普莱斯先生,在布鲁克之后有没有做别的事情?你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这只盯着你妹妹的秃鹫吧?”
“他给我的公司添了一点小麻烦,不过这段时间应该有很多商人都听说男爵即将破产的消息。提醒大家的人真是一片好心,男爵的债务再拖下去可就没办法要到了,毕竟除了伦敦的宅子和赫特福德郡的城堡,男爵什么财产都没了。”
“这还不够,如果他找到另一位富有的妻子,这些危机就瞬间解除了。”德文郡公爵冷笑道,“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再也结不了婚。”
让布鲁克男爵结不了婚,这要怎么办到?虽然事后玛丽也让人在城里传播消息,布鲁克男爵一心想靠妻子的嫁妆填补债务。可是这对男爵来说根本无伤大雅,理查德这才通过自己的商人朋友散播他即将破产的消息。
第二天,玛丽她们刚刚吃完早餐,德文郡公爵就与普莱斯一家汇合,共同往伦敦去。细心的玛丽注意道,昨天跟着这位殿下的仆人不见了,应该是被他派去处理其他事情。
这位殿下一路上对着小姐讲述他在意大利结识的艺术家,让玛丽羡慕不已。她的心里难免会浮现出一个念头,要是和这位殿下结婚的话,或许他愿意陪同自己畅游世界呢。
等他们一同到达伦敦,终于分别的时候,双方都觉得意犹未尽,公爵再三邀请普莱斯一家过段时间到皮卡迪利大街做客。
普莱斯一家人在哈利街共进晚餐,离开这么长时间,威廉和安妮最想念的无疑是留在伦敦的儿子小威廉,好在女管家和普莱斯太太都在哈利街看护他。
父母这一个多月的离开让这个两岁婴儿对妈妈有了一点儿陌生。在安妮抱了抱他后,不到半天时间他就重新和妈妈熟悉起来。
吃完晚餐,理查德和霍桑先生回了自己的房子,玛丽留了下来。逗弄完小侄子,第二天玛丽又去看望妹妹苏珊和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