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痣?”窦玉半信半疑地看向阿丑耳后,入目是光洁一片的薄薄肌肤,带点小庆幸道:“白白净净的,哪里有什么……”
话音一顿,看见了阿丑右侧耳后的皮肤上长着两颗小红痣。
没听到话声,阿丑摸了摸耳后,询问地看向欲言又止的窦玉。
“哎呀,哪里有痣啊!我看你就是记错了!”窦玉眼神飘忽不敢看阿丑,拜拜手结束话题,“你家的东西我买了,待会一道送过去就成。”
村民并不在乎阿丑到底是何种身份,只要小公子能按照约定的把她家东西包圆就成,乐呵呵去找夫郎说好消息去了。
阿丑被埋头直走的窦玉拉的踉跄小跑跟随,忍不住的拍了下窦玉肩膀,蹙着眉指了指被攥红的手腕。
“啊!我刚走神了。”窦玉忙松开手。
阿丑摇摇头,浅笑着表示并不在意。
如果刚才窦玉不回来帮他询问具体情况,按照自己比划的速度,还不知道多久才能问出想要的信息。
“刚才那村民的话你别往心里头去,都五年前的事了,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还耳后有痣呢!怎么就能看到耳后了?”
看似是在安慰劝说阿丑,实则窦玉心里也没底。
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正正好好是耳后两颗红痣,窦玉心中翻江倒海的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跟阿丑说实话。
“哎!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找表姐说,你……”窦玉眼珠子一转看到正和收东西士兵掰扯的刚村民,拉过阿丑指着那处道:“你去跟她们说一声,是我要了那户人家的东西,别不知道再拒收,说我言而无信的。”
刚村民说和他相似的幽部贵族少年耳后有痣,窦玉看过说他耳朵后没那东西,那肯定是认错人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碰上个长相相似的人也是有的,阿丑不疑有他。
即便是没获得与身世相关的消息,但那位村民是好心告知,阿丑心里头也感谢她。
于是阿丑不做犹豫,跑去跟那位士兵连比划带猜的解释起来,全然没去想窦玉为何要让身为哑巴的他去解释事情。
这边阿丑前脚一走,后脚窦玉一溜烟跑没了影,满车队的寻找江雁回的身影,恨不得把担忧的事一股脑的倾诉出来,让这位有地位和本事的表姐想个主意。
——
“回王尊,那女子确实是张家村的人,叫王小娟,听村长说从前就在村子里游手好闲不招人待见,后来她说要去投奔大人物赚大钱就走了,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这也是那么些年来第一次回村。”
潘秋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汇报给江雁回,脚轻踹了下被五花大绑跪在边上的王小娟,“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干什么了?”
要追究起来王小娟去做什么其实她们问不着,要怪就怪王小娟晚上鬼鬼祟祟在车队附近徘徊挨抓了,就单这点就得问清楚她的来历。
再往大了说,以江雁回的身份是有权利追问她跟谁去发大财了,官员的调查官员出入账是否合法,商贾则看对方是否依法纳税,有的是办法找出其中不法的门道。
以王小娟说的借火光过一夜,借哪个商队的不好,非得借到江北王回京的车队,挨刨根究底的调查只能算她倒霉了。
潘秋可是清楚的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想着要江雁回性命,江雁回的安危与陵州局势息息相关,她可不敢在安全方面松懈。
王小娟支支吾吾不愿意说,更加坐实了其中古怪。
潘秋可没江雁回那般有耐心,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次没收着力道直接把人踹倒在地上了,恶狠狠逼问道:“你知不知道眼前的是谁?再支支吾吾不答话,是不是想尝尝军队里逼问奸细的手段!”
军队二字一出,王小娟脸色骤变,颤颤巍巍抬眼看向漫不经心擦拭匕首的女人,竟是害怕的哆嗦了起来。
不管对方军衔如何,只要是军队里有个一官半职的,都令人生怵。
更何况江雁回衣着打扮和行为举止不似凡人,且车队的规模不小,一个个护卫看起来健硕的厉害,都是不可多得的练家子,都对这位女子毕恭毕敬,想来定然是个大人物。
王小娟挨那一脚踹怕了,不敢再遮掩什么,老老实实说道:“俺听人说凤凰山头的青山帮招人,俺在里头认识一人,说能帮俺介绍进去,俺就想去哪儿挣大钱的。”
“凤凰山我知道,青山帮是什么?”潘秋鄙夷道:“不会是什么土匪窝吧?”
王小娟嘴唇蠕动了两下,没吭声。
还真是被潘秋猜对了,什么青山帮听起来多不得了的样子,其实就是霸占了一个山头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