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自己都不自知的惹人怜爱用在旁人身上或许会奏效,可惜放在江雁回这儿不管用。
江雁回是何等人,是自小众星捧月享受优渥物质条件的皇室,是能凭借睿智才能与幽部周旋十年,是站在权力巅峰的人。
江雁回运筹帷幄的欣赏着阿丑的挣扎和哀求,看够了,看无趣了,才将早已做好的决定告诉他,“让他去书库看管书籍如何?”
——
夜幕笼罩陵州大地,亮起星星点点火光,天蒙上了一层灰的深蓝,预示着春雨即将来袭。
蜡烛随窗缝吹进来的风摇摆跳跃,不断拉长缩短地上的影子,时而发出爆响惊的铺床的阿丑一哆嗦。
靠在软榻上的江雁回像一只慵懒的野兽,锐利的目光跟随着猎物而动,是大餐前开胃的小情趣。
床铺整理好的瞬间还未来得及直起身子,后背传来一股推力,阿丑噗通栽进了柔软厚实的锦被中,覆上的滚烫身躯压着他的后背,令他着迷的幽香再次侵袭每一处毛孔。
下意识挣扎着想起身的阿丑在听见江雁回贴着耳边的呼吸时,默默停下了动作,克制住内心的恐慌,攥紧了掌下的锦被。
阿丑清晰的明白迟早会来这么一次。
只不过在几天前阿丑怀揣着萌芽的爱慕期待,现在只剩下对江雁回生杀果断的畏惧。
做最亲密的事,自然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不同寻常处,阿丑身体的每一次颤栗都出卖了他好不容易维持的表面冷静,一眼看透。
江雁回不想去思考阿丑为何突然变的温顺,一个漂亮合眼的花瓶最要紧的是维护能取悦主人的美丽,听话是他的加分项。
江雁回很满意现在的阿丑,满意于他主动敞开的身体,满意于勾着她脖颈直哆嗦的手臂,满意于泛红眼尾流下的泪珠……
浮浮沉沉,一叶小舟在海浪上艰难前行,一次次被浪卷入海底,又一次次浮出水面,循环不休。
直到大海大发慈悲的趋于平静。
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着屋檐,窗外是灰蒙蒙的雨幕,让人分不清时辰。
踩在柔软地毯上的江雁回撩起垂在身后的长发,线条优美的后背除了行军打仗时留下的伤疤,参着几道不甚明显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出的。
察觉到视线的江雁回侧头看向床铺,拉起臂弯间挂着的外袍,随意在腰间系了个扣子。
“醒了?”
层层叠叠纱帐笼住的床铺内,阿丑大半张脸被被子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睡的毛茸茸的脑袋,闻言掩耳盗铃的继续装睡。
“待会班叔送早膳来……”
话刚说一半,阿丑骤然坐了起来,锦被滑落腰间,皮肤犹如画布般布上各种痕迹,一夜过去重些的已经发青发紫。
江雁回蹙眉,难得在她的脸上看到困惑的情绪。
夜里本就光线不足,阿丑乖顺的同时又固执不给拉开帘子,遮挡下能看清的就更有限。
习武之人手劲力道可想而知,长期马上作战的江雁回握力更是一绝,情动之时稍稍的失控就在阿丑身上留下了骇人的痕迹。
她大致猜到了会留痕,却不想如此严重。
江雁回移开了眼睛,“回头让张太医看看。”
沉浸在害怕被班叔发现中的阿丑闻眼低下头看了看,脸上的红晕噌一下蔓延到脖颈,耳垂鲜艳的仿佛能滴血。
起身去拿架子上的衣服,又留意到江雁回在看她,拽过被子挡住下半身,立着发软的双腿略带哀怨地回望。
江雁回忽视了阿丑的要求,往软榻上一靠,倒了杯凉水边润唇边看着窘迫的人如何选择。
不禁让阿丑想起了昨夜被江雁回支配的疯狂,似乎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处于什么环境,江雁回总能游刃有余地压制住一切。
该看的全都看过了,摸也没放过一处,既然如此……阿丑一咬牙放下锦被,快速拽下衣服将自己囫囵裹了起来。
一声流氓哨羞的阿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吃饱喝足的江雁回身上的痞气尽显。
混迹军营的江雁回年轻的时候什么诨话没听过没说过,只是随着年龄和地位的增长,不能再似以往那般口无遮拦不着调,但不代表她全然改了。
阿丑快速将衣裳穿戴整齐,来回摩擦蹭的乱蓬蓬的头发随意用手理了两下,抓起发带捆了个大概。
身体上的痕迹被遮掩在衣料之下,阿丑松口气,再看只穿着宽松外袍的江雁回,不紧不慢地态度反倒显得自己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