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漂亮的薄唇微弯,说出了藏着令人刺骨胆寒的话,“等身上的冻疮养好,就治你肩膀上的疤痕。”
不知其中方法的阿丑一愣,手捂上肩头,微微抬起眼睛看向江雁回,确认她话中真假。
倘若能将狰狞的疤痕祛除……
视线短暂接触后阿丑触电般的垂下眼睛,背在身后的手揪着毛绒袖口,不作表态。
暴风雪再次席卷陵州地界,厚实的云层牢牢困住光亮,黑暗瞬间席卷大地颇有种末日来临前的盛大,狂风伴随着的是漫天飘雪,强势降临陵州这片荒芜的土地。
阿丑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大自然的磅礴,内敛的各人情感在鬼斧神工的自然现象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着迷般走到窗边,隔着绢布注视着像利箭一般袭来的风雪。
“陵州已经有两年没见到暴风雪了。”
江雁回的靠近带来了炽热的温度,低哑的声音丝丝缕缕钻进耳眼,阿丑不适应地缩了缩脖子。
两人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若近若离的气息徒生出不该有的暧昧氛围,从远处看如江雁回将人搂在怀中一般。
阿丑梗着僵硬的脖子不敢动弹,视线已经虚焦,扶在窗沿的手指紧张地扣紧。
眼皮底下的小动作一览无余,江雁回轻笑一声,压低身子几乎贴着他耳廓问道,“冻疮上药了没?”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敏感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阿丑慌不择路地转过身,后背紧紧贴着窗沿,深深撞进幽暗深邃的眼眸。
倘若他能冷静的对视,定然能发现江雁回眼底的玩味。
阿丑低下头用毛茸茸的头顶冲着江雁回,呼吸放的又缓又轻,剧烈跳动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班叔说过对待王尊要绝对的忠诚和坦诚,阿丑不敢违背规则,如实地摇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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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天气,两人独处,脸红心跳……
第15章 喂食 流沙奶黄包
极端的自然气候下腾生出异样感觉,来自江雁回身上的幽香和她高于寻常人的体温令不齿的记忆浮出水面,靠近交融的呼吸难免让阿丑回忆起那夜的焦灼。
淡色薄唇亲吻在身上竟意外的温软,手掌摩挲过的地方带起深入骨髓的颤栗。即新奇又恐惧的体验让他不敢多想,烫手山芋般抛去记忆最深处。
殊不知阿丑的青涩反应已经将一切想法显露在了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添了几分受人揉拧的可怜样,毫无反抗能力只等待着上位者的裁决。
生了冻疮的阿丑在江雁回看来是瑕疵品,以往这般脸上受损的男子是不配到她跟前露面的,有污贵人眼。
而就早上的一念之间把人调到了房内侍奉,大概是许久未见到鲜活生动的美人,在枯燥的陵州生活久了,难免想留个有意思的小东西在身边。
江雁回屈起的指骨蹭了蹭红肿的边缘,低垂的眼眸让人幻视其深情款款,淡色的唇瓣轻启,是蛊惑人心的关怀。
“陵州天寒,上好的药膏养着也得等到开春才能见好,往后每年不留神都会犯。军营中的士兵严重的冻疮能溃烂见骨,断根手指都算是轻的了。”
江雁回单手撑在窗沿,投射下的阴影将阿丑牢牢覆盖,颇有种猛兽在进食前把玩囊中之物势在必得的悠哉感。
她微微颔首,高挺的鼻尖凑近阿丑白嫩的颈肩,哑声问道,“刚刚在侍弄茶叶?”
阿丑一激灵,无意识抬高了下巴,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鼻翼煽动试图捕捉身上沾染的茶香。
大概是整宿靠着江雁回大氅的温暖入睡,那股若有似无的幽香哪怕淡去,也在阿丑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如今丝丝缕缕避无可避的香气钻入鼻腔,拉紧的神经意外得到抚慰,阿丑紧绷的姿态稍有松懈。
他小心谨慎地抬起眼睛,对视的瞬间还是无可避免的屏住呼吸,如鼓的心跳撞的肋骨生疼。
阿丑不过十八的年纪,蹉跎的短短年岁下他碰见的人却是各色各样,肥头大耳面露贪色,尖嘴细爪恶狠歹毒,佛口蛇心虚伪小人……
大概是身为低贱供人买卖的奴隶,甚至他们的性命连权贵家养的狸猫狼狗都不如,没人会在不如畜生的家伙面前伪装,于是更见人性之恶。
江雁回在阿丑的心里算不上坏人,却也不在和善那一栏,是个喜怒无常令人琢磨不透的漂亮女人。
哪怕阿丑竭尽全力的刻意忽略,也不得不承认江雁回拥有一副无人能拒绝的皮囊,仿佛天神呕心沥血雕琢出的圣作。
而独特的生长环境下造就其性格的鲜明,像是开在荒漠中肆意舒展的艳丽花朵,美丽诱人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是锐利扎人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