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想要拜托束缚,身后的云隐也惊住了,竟真就放了手。
沈皎得了自由,转了转被被云隐压的酸痛的手腕,很是自然的跑到沈檐跟前,像往常一般环住他的胳膊,娇嗔道:“哥,快,替我报仇,杀了他们。”
沈檐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对于沈皎的要求,只是呆呆的问,“你怎么……你不是死了吗?”
“哎呀这些我晚些时候在跟你解释,你先帮我报仇,替我杀了那个贱人,尤其是她的那个贱种,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听到沈皎对女儿如此恶毒的诅咒,沈檐终于回神,拧着眉冷冷的问他,“你说什么?”
沈皎此时正沉浸在对阿满母女浓浓的仇视中,并未发现自家哥哥冰冷的语气,自顾自地说:“那小贱种竟然敢咬我,我要砍下她的手脚,拔光她的牙齿,把她做成人彘。”
原以为那小贱人当年掉下悬崖早已摔的尸骨无存,不曾想,她竟活得好好的,还生下了个贱种。
原本,她只是恨傅云修让他丢了面子,想要他死谢罪,可现在,她更恨这贱人以及她的贱种。
若要他们逍遥自在,那她这些年隐姓埋名的痛楚算什么?
“哥,快替我保仇,杀了她们。”
沈皎喋喋不休的咒骂阿满和小铃铛的模样落在沈檐眼里,他只觉得可怕。
曾经那个娇滴滴的缠着他,要让他背的妹妹,何时变得如此心思恶毒,面目可憎。
“沈皎,”沈檐打断她的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皎看出哥哥眼中对自己的失望,下意识解释,“是那小贱种先咬”
“够了,”沈檐厉声喝止住她,“沈皎,你何时变得如此粗鲁恶毒,面目可憎?”
“哥?”听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用这样的话来评价自己,沈皎眼中满是受伤。
兄妹两人演了一场大戏,而阿满却丝毫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小铃铛吓得不轻,可没时间在这儿陪着他们吹风。
“走吧。”阿满说。
“嗯。”傅云修点点头,走到知州面前时,他又忽然停下,“贺知州,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必你已经看得明明白白,我就不妨碍你办案了。”
抱着孩子,傅云修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阿满离开。
贺知州看看离去的傅云修,再看看对面的沈大将军,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傅云修是承安伯府的人,虽说伯府如今没落了,但伯府三公子傅云霆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深受陛下器重,他一个小小的知州,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可这对面……那可是沈大将军,陛下的肱骨之臣,自己就更得罪不起了。
虽说沈皎绑架已经证据确凿,但要当着沈大将军的面,查办沈大将军的妹妹,怕是人家也不会答应啊。
贺知州进退两难,最终只能将希望放在沈檐身上。
“沈将军,你看这……”贺知州扯了扯嘴角,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按照他的意思,既然两家人都认识,不妨坐在一块儿,好好商量商量,何必为难他一个小小知州。
却不想沈檐却忽然开口,“带走吧!”
“哦好,”贺知州下意识应答,随即才反应过来沈檐说了什么,“啊,你的意思是?”
“她既然选择犯法,那便要承担她该承担罪责,带走吧,秉公处理就是,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轻拿轻放。”沈檐说。
他觉得,是时候掰掰沈皎这性子了,否则日后,她必定酿成大祸。
沈檐的话,让沈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能感觉到,她哥这一次是真的不想管他了。
可是让她坐牢,她不要。
“哥哥,哥,我是你亲妹妹,你不能不管我,哥。”两个衙役押着沈皎离开,沈皎挣脱不开,只能开口求饶。
“哥,我知道我错了,你别不管我,哥,哥。”
一声声哥哥窜入耳朵,沈檐闭了闭眼,终是狠心转过身去,不去看她。
沈皎见他如此绝情,出口的哀求渐渐也变成了咒骂,“沈檐,你竟如此绝情,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娘,救我啊,娘。”
随着衙役的离开,沈皎咒骂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散在风里。贺知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朝着沈檐行礼后匆匆离开。
小西山悬崖边,只剩沈檐的亲卫,面面相觑,一脸疑问。
这小姐不是都死了三年了吗,当年公子因此还自责了许久,在夫人的门口整整跪了三天,那大热的天,人都脱相了差点救不过来。
怎么现在,小姐又活了。而且听她那意思,夫人好像一早就知道她没死。那为何夫人这些年一直不肯见公子,便是逢年过节,也不曾派人来看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