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儿,傅云修并不想跟阿满解释的太清楚,他不想让阿满知道太多自己的阴暗面。
“好了,”傅云修摸了摸阿满的脑袋,“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有问题的。”
阿满见她不愿跟自己多说,便也没追问,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开心。
她觉得公子好像变了,他开始有事情瞒着自己了。
吃过饭后,三人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房睡了。
傅云修舟车劳顿,又经历了一场唇枪舌战,早就疲累的不行了。洗漱过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月上枝头,树影憧憧。
傅云霆看着天上的那轮弯月,只觉得心力交瘁。
方才,他和傅夫人大吵了一架。
原本今日傅夫人在祠堂受了气,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该再气他的。可奈何她实在是太偏执了。
从祠堂回来到方才,她一直都在念叨,让自己争点气,继承爵位,成为家主。可他真的志不在此。
自始至终,他都想通过科举,入仕为官,为民请命。
可母亲却说他没出息,放着现成的钱权不要,非要去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他现在一闭眼,脑海中都是傅夫人捶胸顿足,哭喊着自己命苦,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认贼做母,跟别人一块儿算计她。一个有扶不上墙,糟蹋了她一番好心。
她说她这些年汲汲营营,全都是为了他,他如何就不能理解她的苦心。还说他若非要放弃爵位,那她就上吊自尽,养出她这样的不孝子,她早就不想活了。
傅云霆只觉得身上有一座大山,压得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非要执着让他继承爵位,明明大哥也是她的儿子。更不明白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让哥彻底远离了母亲,甚至连他都疏离了。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但他猜不透,更无暇去猜。
他光是想想之后的日子每日都要被母亲这般逼迫,他就觉得呼吸困难。
若是以往,他还能去跟大哥诉诉苦,可现在,他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们该是最亲近的一家人才是啊!
“哎!”
宁静的夜晚,有人夜不能寐,有人呼呼入睡。
翌日天亮,柳夫人递了拜帖到王员外府上,请他的夫人去萃华楼喝茶。
王家是商贾世家,柳夫人名下的产业,大部分和王家有合作,而那位王夫人,更是柳夫人的闺中密友。
两人见天儿的一起约着喝茶逛街,只是这些日子柳夫人担心傅长泽的安慰,这才少了联系。
不过今日,她约王夫人,可不仅仅是为了喝茶,而是有事儿求她帮忙。
“求我?”柳夫人这话可是让王夫人受宠若惊,“我还有事儿你绑上你的忙呢?”
王夫人晓得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错,而且只有你能帮忙。”
柳夫人挥挥手,王夫人凑耳过来,两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儿,王夫人这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来也是巧,傅云修让她找傅昂的妾室苏氏套套话,而正巧,苏氏和王家的妾室何氏是手帕交,两人经常在一起喝茶听曲儿。
她今日请王夫人来,是想请她帮忙,从苏氏口中打听一下当年陈氏的事儿。
“就这事儿,简单。”王夫人一口应下。
因着她与柳夫人的关系,她在王家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即使因为她不能生养,那王员外娶了好几房妾室,有不少庶子女,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撼动她当家主母的地位。再加上她恩威并施,反而各个都尊敬她的很。
不过是趁着何氏将苏氏约出来,她假装偶遇然后套话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儿。
王夫人一口应下,并承诺最迟两日便给她消息。
柳夫人给傅云修带了消息去,剩余的时间,便尽心在家伺候儿子。
这也导致傅夫人排去盯梢的人,一连两天都没有消息。
“你的意思是,她这两日都在家,跟那边也没什么联系。”傅夫人指甲扣着茶杯,显然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
“是,”盯梢的人回话,“自那日二夫人约见过王家夫人后,便一直在西苑,连门都没出过。”
“咔嚓”一声,傅夫人手里的杯子径直落在那盯梢人的腿边,四分五裂,那人吓了一跳,忙磕头求饶,“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小的确实没有看到西苑有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