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又一件,都是阿满对他沉甸甸的心意。
其实阿满内心深处是不大愿意让傅云修出门的。她更希望,他还如以前一样,看看书,下下棋,作作画,舒适又惬意。
她知道这些天,公子在秘密谋划着什么事儿。
她也见过有陌生的影子,出现在梧桐苑。虽说只是一瞬便翻墙消失了,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她不是傻子,但既然傅云修不说,她便不问。
她的公子本就是自由肆意的的风,不该被宥困与这小小的方寸之间。以前是没得选,但现在,阿满不想让自己困住她。
“公子,此去路途遥远,定要照顾好自己。”阿满说。
“嗯,”傅云修上前两步,将阿满揽进怀中,“放心吧,等这次回来,我给你个惊喜。”
“嗯。”阿满偎在他怀里,重重的点头。
翌日,傅云修带着馒头出城。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雍州。
马车是租来的,有专门赶车的车夫,傅云修和馒头坐在车内,两个暗卫扮作家丁,一前一后跟着马车。
姚志远则是被绑起来,卸了下巴,塞在了车厢的位置下面。
几人悄悄出城,倒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而傅云修平日里便深入简出,不常出现在人面前,自然也不会惹人怀疑。
这也是傅云修为什么不带着阿满的原因。
京城离雍州并不远,在下午日落西山时,一行人便到了。
天色已晚,傅云修觉得还是应该先休息。几人找了个普通一点儿的客栈,选了最边上比较安静的房间。傅云修他们先上楼,其后,暗卫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姚志远,从窗户进入。
姚志远被卸了下巴绑了一路,此时早已经是气息奄奄。傅云修让暗卫给他接了骨,又喂了些水。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喝了水后,姚志远总算是活过来了些,哑着嗓子问道。
昨夜他从赌坊回家一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为了甩掉对方,他中途还改道,去了趟暗门子,直到凌晨才出来。
本以为对方应该走了,可谁想到还是被人套了麻袋。
他原想着对方或许是那个他欠过债的赌坊的人,可谁成想,对方既不要债,也不打听消息,就这么绑着他。
早上他还睡得正香呢,就被人卸了下巴塞在了车座底下,晃晃悠悠了一路。
他既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晓得对方绑他是什么目的。
见对方不说话,他又说:“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姐夫可不是好惹的,劝你趁早把我放了。”
这话,倒是触了傅云修的眉头。他冷笑一声,抬眼看他,像看一个死人,“姚志远,前沈家军粮草督卫,云阳伯妾室姚氏的亲弟,我说的对吗?”
这下,轮到姚志远发懵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将他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
自那次诈死逃生后,他便一直在雍州,以陈生的身份浪荡。
他不是雍州人,自然不怕人认出来,只是偶尔手里没银子了,会去他姐那里拿一点。
姐夫说了,等禹王登基之后,他便不用再躲躲藏藏,掩饰身份,到时候,高官厚禄任他选。
姚志远怕了。
对方既然能将他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想必不会轻易放过他。
还有这一路前行,又是来到了哪里?
“这是哪里?”姚志远慌乱的打量着四周,“你究竟是谁,你要干什么?”
然而傅云修再懒得和他搭话,朝暗卫失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头掏出一粒药丸,掰开姚志远的嘴喂了下去。
“咳咳咳……”姚志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干咳了两声,就像把嘴里的药丸给吐出来。
可奈何这药丸入口即化,他呕得眼泪在眼眶只打转,也没有丝毫作用。
“等会儿喂他吃点东西,别让他死了,也别吵到别人休息。”傅云修说。
“是,属下明白。”暗卫应答铿锵有力,姚志远却只觉得浑身发软,手脚更是使不上丝毫力气。
是软骨散。
*
翌日,威严气派的将军府门前,一个小乞丐在那里探头探尾,似是有什么事情。
守门的士兵前来驱赶,小乞丐却将一封信递到了他手里。随后便一溜烟儿跑了。
由于平日里给自家将军送书信,诉衷肠或求官的人太多,守卫也没将这封信放在心上,打量了下见没什么不同,便想着先扔在门房,等晚些换班了再统一处理。
守卫拿着信封进门,却正好撞上了要出门的宴青。见他手里拿着的信件,宴青下意识发问:“手里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