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正好是端午节, 晚饭时,馒头特意做了许多好吃的,等着阿满一同回来开饭。
只是眼瞅着太阳都落山了, 阿满连个影子都没有。
“公子,要不你先吃点吧!”馒头说。
“不了,”傅云修翻过一页书,“等阿满回来一起吧!”
团圆饭团圆饭,自是要一家人都在才算团圆。
见傅云修坚持,馒头无奈,只得去门口看阿满回来没有。
要说阿满也是,往日总是早早就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也会让药童帮忙传话。今儿个可好,人也不见,话也没有。
这菜要是再热,可就真没法吃了。
馒头在门口巴望着,巴望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也不见个人影。
馒头有些慌了。
若说是在德安堂绊住了脚,阿满怎么着也会找个人来知会一声,到现在都没个动静,怕是出什么事儿了。
馒头越想越后怕,告知傅云修一声后,便直奔德安堂。
结果被药童告知,今儿个阿满压根就没来。
馒头找不着人,又去了阿满的小摊。然而人去摊空,便是连旁边的店铺,也都打烊熄灯,一个人都没有。
到底去哪儿了?
馒头又奔走了几条街,也没看见阿满的人影。问附近的人家,也都说没注意,没看见。
万般无奈下,馒头只好先回家告知傅云修。
馒头这一来一回,少说也有两个时辰,傅云修等不及,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见馒头是一个人回来,立马就明白他没找到人,“摊子上也没人吗?”
“今个儿端午,街上店铺关门都早,附近的人也都说没注意。”馒头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就早点去找了。
傅云修沉吟片刻,千百种思绪自闹中一闪而过。
傅长泽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想来阿满失踪跟他没有关系。至于其他人,傅云修还真说不准。
阿满的花露过于火爆,眼红的,嫉妒的,数不胜数。虽说傅长泽答应了会护着阿满,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走,去侯府。”为今之计,只有借助侯府的力量来打探阿满的下落了。
“公子……”闻言,馒头有一瞬间的不愿,毕竟他知道公子有多么不愿意踏进侯府那地方。
但如今为了阿满,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馒头进了门,急急忙忙挑了一盏灯笼出来。将灯笼交给傅云修,馒头正说要推他前往侯府,却忽然听得一声轻微而又熟悉的声音。
“公子,馒头?大晚上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阿满?”馒头怕自己听错了,举起灯笼往前照了照,阿满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阿满疑惑的上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又瞅了眼神色匆匆的馒头,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出门是要去哪儿?”
“你去哪儿了?”傅云修并未回答阿满的话,而是直接问道。
语气冰冷而沉重,让阿满微微一愣。这才明白两人如此这般怕是要出去寻她,忙解释道:“哦,我今天在路上碰见一个女子中了暑气晕倒了,便送她去了医馆。”这一来二去,便耽搁了时间。
阿满声音越说越低,闻言,馒头也忍不住抱怨道:“那你也应该找个人来传个话啊,你知道我和公子有多担心你吗?”
“我这不是救人心切,一着急……就给忘记了,”阿满低声道歉,语气十分诚恳,“对不起啊公子,让你们担心了。但我发誓,下次,下次我一定提前报告。”
阿满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但傅云修并未理会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先进屋吧。”
这种温温吞吞的反应,让阿满整个人如同吊在半空中一般不上不下。她倒宁肯公子能痛痛快快的骂她两句,这样她心里还能好受些。
但这事儿也确实怪她。今儿个收摊后,她原本想着按原定的计划,先去德安堂学习施针,完了早些回家,跟公子他们一块儿过中秋。
谁成想在去德安堂的路上,刚好碰上了一个女子中了暑气,晕倒在路边,而且手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出于同情,阿满就将人给送到了就近的医馆。
大夫说那女子是因为生育时伤了元气,身体虚弱,又中了暑气,所以才会昏倒。
她寻不到那女子的家人,又放心不下那女子,便只得留下来等那女子苏醒,顺便帮她看着孩子。
结果这一等,便时两个多时辰。
那女子醒后,得知是她救了她,自是对她千恩万谢。
女子名叫晚娘,家住在城外,夫婿是个当兵的,去了战场,了无音讯,只留下这个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