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特别标注了一句话“已证实,徐静书所送”。
曹博威确实回来了,可想到陆云舒私下与严家的交情,他却又有了几分不准确。
将信件叠了几折,将封泥印放在火烛上炙烤,思索半晌,还是把门外的青雀叫来了。
“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正是天热起来的时候,纪景和身上却依旧披着厚厚的披风,驾马而去,同香客般进了松山寺的门。
不过才踏入寺院片刻,院中便诡异地失了人的踪影。
预感已明显,今日是个局。
但是他还就是想看看,今日前来赴宴的是何人。
他抬脚进去,走向寺庙深处,直至后院,四下张望观察,察觉身后有人走来,转身望去。
“是你!?”
纪景和心漏半拍。
辛彦卿疑惑,同样意外,久久看着他不说话,“寅初,你怎么在这儿?”
不等纪景和回答,砸门的声响便传来了。
纪景和:“你立马离开,这是一个局。”
辛彦卿纳闷,“今日不是你将我叫来的吗?”
纪景和不再作答,只是一味地将他往后院推。
浸淫官场几载,怎得还不清楚,辛彦卿拦住他,“寅初,既是局,你我今日到了这儿,还能逃开吗?”
侍卫鱼贯而入,层层将院子围了起来,严凌从排排侍卫身后显身,面若冰霜,眉目间带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得意。
“纪大人和辛参将聊得可好?”
第90章
当朝京官知法犯法, 私下与边关将领密谋,不论放在何人身上,皇帝都会细细排查清楚, 才可消除疑虑。
纪景和本就因为私下与辛彦卿传递消息而有嫌疑, 这次直接现场抓住, 几乎没了辩驳的可能。
当晚被押入刑部大牢,闹遍了整个朝堂。
“什么!?”
听到话的瑜安惊坐起, 惊吓之余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她的那封信, 是那封信惹出的祸事。
瑜安:“他去了松山寺,没碰见严家和曹博威,而是撞见了辛彦卿……”
“那封信有问题,是假的。”
青雀急得红了脸,“现下就算是知道有问题也无用了, 圣上不会相信的。”
不知不觉间, 胸口揪了起来, 尤其是想到是自己亲手将那封信传给纪景和的时候, 心中的愧疚便越说不出来。
纪景和平时那般聪明的人,怎得就真的听了她的话……
青雀:“大爷去时什么人都没带, 只身一人去,只是为了打探情况,没想到严家出手会这般快。”
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短短几瞬, 瑜安想到了刚回京的张言澈。
这件事因她而起,她要过问。
只要将她身上的责任清理干净, 就好,纪景和是死是活,她不管。
当即, 拿着青雀带来的那封信,乘车去了张府。
张言澈听见是她来了,迅速叫人将她迎了过去,不巧,王阶也在。
瑜安开门见山:“我今日来是想给你们说纪景和的事情。”
张言澈有所耳闻,脸色难看,对瑜安的语气也并不好,往日的尊称也不见,硬声道:“你怎么来了?”
她将信递给他们,“昨日的消息是我给他的,而我是从徐静书手上得来的,我还叫来齐氏试探过,曹博威确实在京,只是行事隐蔽,鲜少露面。”
张言澈看过后,将东西递给了王阶,背过身,只听见他长长一声无奈叹息。
瑜安:“我应当是得到了假消息。”
张言澈双手撑在桌上,无奈道:“这样的事情,还值得他亲自去一趟,我真看不懂他了。”
纪景和大可以派手底下的人前去打探,何必亲自出马,惹出一身骚。
本来身上就因为不当联系而革职,眼下被抓住本人,罪名难逃。
王阶看向她,“徐小姐是从何而来?”
“陆云舒。”
瑜安摇头,“我猜,应该是陆云舒发现了徐静书与我传消息的事情,这才利用我和她的手,害了纪景和。”
张言澈:“说好了死生不相往来,为何还要递消息给他?你还不如给我们俩,你又是不知他是如何对你的……”
瑜安垂下眼,不知该说何,她也实在没想到,纪景和会亲自前去。
他本谨慎,该是不会做出这等莽撞之事,奈何做了,还被抓了。
“我惹出的事情,我负责,眼下唯一的办法,应该就是去找徐静书说清楚。之前她从未发生过这种状况,我要问清楚。”瑜安表现得格外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