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夏明素闭上眼睛，明天等她赚了钱她一定要给自己添点被褥、衣服之类的生活用品，分药的秤也得买一个，她不能每次都凭经验掂量重量，会出错的。
最后，她将安德烈送的套娃全都拆开，一字排开放在卧室窗台上，数了好几遍后匆匆洗漱，躺在床板上和衣而睡。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她早早起床，将阴干好的茯苓均分到药包里，用手拎着出了门往小广场走去。
在花坛边找了块比较平整的地方，她用树枝在脚下的泥地上写下“脚气神药足清灵”七个字，又在旁边写上价格：40贝币/份。
广场上和昨天下午的情景完全不同，昨日热闹的广场上此时没什么人，玩闹的孩子也不见了，之前在台阶上坐着的大爷大妈倒是有，和昨天晚上相比，他们在这个清晨仿佛年轻了十岁，都步伐一致地在跳广场舞。
地上的音响放着动感的音乐，听得夏明素也热血沸腾起来。
她要卖足清灵，卖光它！
于是她激动地站了半天，发现并没有一个人来。
不远处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缓慢地扭动着，早晨正是阳气始发的时刻，此刻活动筋骨、提升阳气是最好的，一天都会精力充足。
可是那些大爷大妈目前的舞步只是起到一个活动腿脚的作用。
如果把这宝贵的时间用来跳五禽戏、八段锦，那效果 一定很好，完全可以调动全身经脉、延年益寿。
不一会，音乐停止了，广场舞散场了。
几个老人结伴有说有笑地从夏明素的摊子前走过，根本没有看一眼。
“最好的脚气药，大家都来看一看啊！”夏明素赶紧冲人群大喊。
有几个人听见她的叫卖声就走到她跟前驻足，看到她手里药包和地上的字就走掉了。
……
夏明素有点疑惑，为什么没人买药呢！
又一个大爷走了过来，他看了看药包又端详着泥地上的字迹。
“这是治疗脚气的药包，效果很灵的，只要泡脚时放在水里就可以用。”夏明素赶紧说道。
那大爷只是一笑，摇了摇头。
“你的字写的不错，肯定练过书法吧。”大爷问道。
“这药很管用的。”她是大夫，不是卖字画的。
“我们去药店买管‘脚气宁’也是一样用，而且脚气宁可以涂好几次，你这药包泡一次没了，谁知道疗效怎么样。”
大爷临走前又补了一句，“现在都是上面严格管控药品，你这种没有经过质检的药品一律被打为假药，你可要小心啊。”
就这样，夏明素在广场上站了好一会，药也没卖出去一包。
广场的露天屏幕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食品、药品推销广告，各种栏目的养生论坛，各种形式的促销活动。
促销活动？
屏幕上还时不时跳出一个二维码，旁边是一行小字——“05小厂辖区领鸡蛋群”。
夏明素想了想，拿出手环果断扫码加了群。
她现在还没有手机，不过好在手环能够发消息打电话，还能加群聊天。
群里人不算太多，是个几十人的小群，从头像上看，年龄偏大。
夏明素将网名改成“别再来了”后开始仔细看群里的消息。
这些消息基本上都是一些接龙，哪位成员看到了免费送东西的活动就会自发在群里发信息，邀请大家一起组团薅羊毛。
夏明素学着之前接龙信息的格式，在群里发了“明天上午8：00辖区医馆新店开张，脚气患者免费体验泡脚药包，泡脚时长满15分钟还可以免费领鸡蛋。”
没一会群里活跃起来，有几个人开始接龙了，不过还有一个顶着自拍头像网名被“贝拉公主”的用户在群里表示疑问“泡脚药包是什么？”
果然这片大陆上的人都不用泡脚包泡脚的吗？
夏明素只回复说让她明天早上来就领药就知道了。
夏明素发完信息就准备收摊，昨天丢鞋的那个小孩又来广场玩耍，看到她就抱着皮球站在几步开外好奇地看着她，她想起这小孩的脚红肿，也有些脚气的症状，只是不太严重，于是她伸手拿起一份“足清灵”递给小男孩。
“你拿回家泡脚，一次一小包，要连着泡5天，你的脚就不会痒了。”
*
王晓安下了课从广场上叫儿子回家吃饭时，发现他手里攥着一个小网状纱布包。打开一看，她有点生气地对着孩子说道“你怎么又买果干，不是说不让你吃甜品，再吃你的牙都坏掉了！”
“不吃，泡脚！”许子凡拿着药包对着王晓安指指自己的脚。
“这果干怎么泡脚啊，你的脚每天出那么多汗，都要起小水泡了，还是老实洗脚吧。”王晓安闻了闻这包果干，怎么一点甜味都没有，反而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像是某种木头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