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别院,却在沈明姝曾经住过的房间里,看到了那封放在桌上的绝笔信和那枚并蒂莲玉簪。
他拿起书信,一字一句地读着,原本温柔的眼眸,渐渐变得冰冷刺骨。
“江南虽好,终非故土”“缘尽于此,各自安好”“勿念,勿寻”……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他握着那枚并蒂莲玉簪,指尖用力,几乎要将玉簪捏碎。
温润的玉簪,此刻却像寒冰一样,冻得他指尖发麻。
庭院里,大雨依旧滂沱,雷声阵阵,仿佛在为这场破碎的爱恋悲鸣。
谢韵泽站在窗前,望着沈明姝离去的方向,眼底的温润与温柔彻底褪去,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与刺骨的寒意,还有一丝疯狂滋长的偏执与占有欲。
“明姝……”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冰冷,“你想走?你以为,你走得掉吗?”
“缘尽于此?”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带着几分疯狂与偏执,“不,我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第11章
谢韵泽的指尖死死攥着那枚并蒂莲玉簪,指节泛白,骨血几乎要嵌进玉石的纹路里。
庭院的雨声越发凄厉,敲打着青瓦,也敲碎了他最后一丝温润伪装。
“来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穿透雨幕,瞬间唤来隐在暗处的黑衣护卫。
护卫单膝跪地,头埋得极低:“主子。”
“备最快的马,调所有暗卫,封锁江南所有渡口码头。”谢韵泽的目光锐利如刀,“沈明姝要回京城,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给我拦下来。”
“是!”护卫应声欲起,却被谢韵泽补充的话语钉在原地。
“告诉沿途各州府,严密排查所有北上的漕船,马车。”他顿了顿,语气里翻涌着偏执的狠戾,“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最后三字出口,雨幕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护卫心中一凛,不敢多言,躬身退去安排。
谢韵泽缓缓走到桌前,拿起那封薛涛笺。
信纸被他的指温焐得发潮,上面“勿念,勿寻”四字,此刻看来只像个天大的笑话。
他想起她初遇时的骄纵眉眼,想起她为他炖汤时的雀跃,想起荷花节上她扑进他怀里的柔软,想起她接过玉佩时眼底的星光……
所有温柔的片段,此刻都化作淬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剧痛。
他给了她全部的纵容与真心,她却用一封绝笔信,将一切碾得粉碎。
“不告而别?缘尽于此?”谢韵泽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疯狂的偏执,“沈明姝,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别想还完。”
他脱下月白长衫,换上玄色劲装,腰间佩剑寒光凛冽。
往日的病弱清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身居高位的威压与狠厉,他从不是什么需要静养的普通公子,而是手握重权,震慑朝野的靖王谢韵泽。
所谓“养伤”,不过是避开朝堂纷争的权宜之计,却意外闯进了一只骄纵的小狐狸,让他动了凡尘心。
可这只小狐狸,竟敢妄想逃离他的掌心。
半个时辰后,谢韵泽带着一队精锐暗卫,骑着快马冲出古镇。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丝与衣袍,却浇不灭他眼底的炽热与偏执。
他一路向北,沿途不断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沈明姝果然搭上了一艘北上的漕船,已驶出江南地界。
“加速。”谢韵泽勒紧缰绳,马速再提,马蹄溅起的泥水混合着雨水,在身后拉出长长的痕迹。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她,把她锁在身边,让她再也无法逃离。
漕船上的沈明姝,此刻正倚在船舷边。
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可她的心情却沉甸甸的。
离开江南的愧疚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她时常会想起谢韵泽,想起他温柔的话语,想起他为她做的一切。
青禾看她日渐憔悴,忍不住劝道:“小姐,若是实在想念谢公子,咱们不如回去吧?漕船还未驶出太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沈明姝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骄傲取代:“回去?我沈明姝何时做过反悔的事?” 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空荡荡的衣襟处,仿佛还残留着玉佩的温润触感。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想象着回到京城后与好友相聚的场景,想象着戏楼的昆曲,街头的糖葫芦,可这些曾经让她向往的东西,此刻却变得索然无味。
漕船行至淮河渡口,需要靠岸补给。
沈明姝带着青禾下船透气,刚走上码头,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码头上的行人寥寥,几个穿着便服的男子,目光却在暗中不断扫视,神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