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检查了角门的门锁,发现锁芯有被撬动过的痕迹,想来苏姑娘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还有,挽月姑娘说,苏姑娘在您离开后,曾多次支开她,让她去镇上买胭脂水粉,或是去寺庙上香。
现在想来,苏姑娘怕是早就计划好了,那些不过是她的借口。”
萧玦听着秦风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想到,苏絮竟然如此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将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
“她带走了什么?”萧玦沉声问道。
“回侯爷,苏姑娘带走了她这些年积攒的银票和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一些衣物。
梳妆台上的贵重物品,她并没有动。”秦风回道。
萧玦冷哼一声:“倒是清醒,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他知道,苏絮带走的那些银票,大多是他平日里赏给她的。
她用他给的东西,作为逃离他的资本,这让他更加愤怒。
“派人去查京城所有的码头,驿站,城门,凡是她可能经过的地方,都要仔细排查。”萧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外,查一下苏家当年的旧部,还有她可能认识的人,务必要找到她的下落。”
“属下明白!”秦风领命,正准备退下,却被萧玦叫住了。
“等等。”萧玦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团被揉皱的信纸上,眼神复杂,“把那封信捡起来,收好。”
秦风愣了一下,随即连忙上前,将地上的信纸捡起,小心翼翼地抚平,收了起来。
萧玦转身,走出了房间。
庭院里的秋风萧瑟,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他站在庭院中央,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知道,苏絮这一走,绝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
可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权势,他不信,她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苏絮,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萧玦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狠厉,“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他的心里,除了震怒和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
他以为,他对苏絮只有占有欲,可当她真的离开后,他才发现,那份感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或许,从三年前他将她带回别院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只是他一直未曾察觉,直到失去,才幡然醒悟。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她,将她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让她永远留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玦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力量,在京城乃至周边地区,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搜寻。
可苏絮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码头的船工没有见过她,驿站的驿丞没有见过她,城门的守卫也没有任何印象。
苏家当年的旧部,大多已经离散,或是不敢与她有任何牵扯,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萧玦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侯府上下,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他的霉头。
秦风更是压力巨大,每天都带着人四处搜寻,可依旧毫无进展。
这一天,萧玦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摆放着的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眉眼温顺,笑容浅淡,正是苏絮。
这是他让人照着记忆画的,画得有七分相似。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画像上女子的脸颊,眼神复杂。
他想起她平日里的模样,想起她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想起她刺绣时认真的神情,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一丝胆怯。
那些画面,曾经在他看来,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日常,可现在,却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挥之不去。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苏絮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他只知道她温顺乖巧,却不知道她内心如此坚韧决绝;他只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却不知道她心里藏着如此多的心思;他只知道将她当作笼中之雀,却从未想过,她想要的是自由。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萧玦猛地合上了画像,重重地摔在桌上。
“废物!都是废物!”他怒吼道,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秦风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出。
他知道,侯爷这是因为找不到苏姑娘而心烦意乱。
可他已经尽力了,苏姑娘隐藏得实在是太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就在萧玦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个家丁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侯爷!有线索了!”家丁气喘吁吁地说道。
萧玦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什么线索?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