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姐姐,你怎么会来京城了?”她看到她手里拿着药包,紧张道,“你病了?”
葛佩兰温婉的脸上露出几分疲惫:“我是带我夫君来京城看病的。”
“夫君?姐姐你成亲了?”岳溶溶既惊且喜,又担忧道,“你夫君怎么了?”
葛佩兰垂眸道:“他得了咳疾,越来越严重了,还经常咳血,姑苏的名医都看过了,束手无策,他们提议让我们来京城试试。”
原本听到葛佩兰成亲了,岳溶溶欢喜极了,可听到她的夫君如今这样,她难过的那股内疚之感又冒了起来,她酸了鼻子,哽咽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要不是因为我......”
葛佩兰脸色一白,慌忙打断了她:“别傻了,跟你无关。”
“姐姐......”
葛佩兰笑着再度打断她:“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你去哪?我送你去。”岳溶溶执意拉着她的手,葛佩兰知道她倔强的性子,只能告诉她。
马车停在了胡四巷,葛佩兰看着马车的规格,摸着底下绵软的锦垫,红楠木上精致的茶具,再看着她身边两个丫鬟的装扮,想来她如今应该过得不错,心中安慰,也就没有多言。
“姐姐,我明日来看你。”
葛佩兰笑了笑,没拒绝。
回去的路上,岳溶溶始终愁眉不展,伏在窗户边一言不发,谷雨想问,却被惠音拦住了。
回到府里时,快近晌午了。
“姑娘回来了,侯爷也已经回来了。”门房小厮请了安道。
岳溶溶低落地“哦”了一声,进了府,没听小厮下一句话,小厮愣了愣,拉住惠音低声道:“孟小姐也来了。”
惠音惊诧一瞬,心道,今日还真是忙碌的一天啊,急忙和谷雨跟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提醒岳溶溶,就看到正厅里坐着沈忌琛和孟嘉言。
沈忌琛已然看到了耷拉着眉眼的岳溶溶,站了起来,走过来,岳溶溶还低着头往前,蓦地撞了上去,痛得皱了下眉,抬起头来,沈忌琛的手掌贴住了她的额头,轻声责备:“说了多少次了,走路要看前面。”
岳溶溶咕哝道:“那你看到我走过来,还站在这,分明就是故意要训我。”
“岳姑娘。”
一道清扬如风的声音传来,岳溶溶愣愣看过去,就看到孟嘉言优雅地走了过来。
“孟小姐?”岳溶溶意外地看着她,又看向沈忌琛,沈忌琛正要解释,孟嘉言已经莞尔开口。
“我方才去国公府看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顺便让我给侯爷送一盒他最爱吃的点心,我还以为侯爷不在呢。”她轻轻笑着。
岳溶溶心底一个角落酸酸的,就是啊,不是在刑部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难不成知道有人来给他送点心,特意赶回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道:“那我不妨碍你们了,我先告退了。”
沈忌琛却拉住了她,掌心整个覆在她的额头上:“不舒服了?”
岳溶溶看见孟嘉言转过脸去,她慌忙拉下他的手:“没事,你们聊。”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惠音正要跟上,对上了沈忌琛的目光,站住了脚,和谷雨对了个眼神,谷雨跟着岳溶溶回去了。
沈忌琛转身看向孟嘉言,送客的话还没开口,孟嘉言已经抿唇一笑:“大长公主交代我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也该回去了,侯爷记得吃,免得大长公主事后问起,您漏了馅儿。”她是玩笑地一笑,福身离开。
文松会意地拿起点心盒:“小姐放心。”然后送了孟嘉言一程。
“今日发生了何事?”沈忌琛一边往正院去,一边问惠音。
惠音便将在玉器铺的事说了一遍,见沈忌琛脸色冰冷,她又说道:“姑娘今日遇到了一位故人。”
说话间,沈忌琛已经走到了岳溶溶房门口,就看到岳溶溶伏在窗边出神,他走进去,谷雨识相地退了出来。
沈忌琛坐在她身边,用指骨去刮她的脸:“听说你今日遇到了一位故人。”
岳溶溶气呼呼地坐了起来:“你派惠音她们监视我?”
沈忌琛面色一沉,心头一慌,沉声道:“你若是不喜欢她们,我换了她们。”
“算了算了,我还挺喜欢她们的。”岳溶溶摆摆手,如今她本就是寄人篱下,既然如此,不如物尽其用......忽然她眼前一扫暗淡,亮晶晶起来,“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他欣然道。
岳溶溶道:“惠音说的那位故人是我在姑苏认识的一位姐姐,她的夫君得了重病,在四处寻医,我想请你......”
沈忌琛已经道:“我明日让太医院院首去瞧瞧,她住在哪?”
岳溶溶愣住了:“太医院院首?”她本来只是想让他找个名医,没想到这么大阵仗,犹豫了起来:“会不会不太好?太张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