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大街上,我和人打了一架。”他指着自己脸上的痕迹给桓灵看,“谢三那个家伙,心真黑啊!你看给我打的。”
桓灵也很生气:“谢霖?他发疯了吗?打你做什么?”
谢家三郎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桓煜挠挠头:“你也知道,我和他一直都不对付。今日恰好在街上撞见,就吵了几句。他约莫是心里不平顺吧,没吵几句就动手了。不过大姐姐,你放心,我也没吃亏。这我当然忍不了,我也狠狠打回去了。”
桓灵心情舒畅了些:“哦。那打就打了。”
桓煜就给梁易对了个眼神。
看吧,大姐姐一点都不在乎谢霖,放心吧!
“只是,”女郎顿了顿,“谢家现在和桓家是姻亲,万一他家长辈拿这件事说嘴,会影响阿荧。”
“人是我打的,又不是二姐姐打的。谢三若是不服气,只要他还算个男人,就该来找我打回去,而不是将这事算到二姐姐头上。要是他们来找,只管来找我,我不会叫他们去烦二姐姐的。”
“你呀。”桓灵叹了口气。罢了,架已经打了,多说无益。
“你去收拾收拾,让银屏带你去换件衣裳。再来吃饭。”桓灵又转头吩咐银屏,“给王爷新做的衣裳,拿一套给三郎君换。”
“哎!”桓煜就笑着随银屏走了。
他走了后,桓灵才问梁易:“你怎么不拦着他一点?”
梁易:“打起来时,我不在
。”
这倒也是实话。
“行吧。若谢家真找上门,阿娘会处理好的。”
桓煜性子冲动,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他和谢霖以往就打过架,桓灵倒也没想太多。
桓煜走了,桓灵才把注意力转到了梁易身上,问起他的事:“你们怎么今日回得这么早?”
梁易说起山匪的事。
“山匪!”听闻这个消息,桓灵忍不住心头一跳。
这个词,对于桓家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阴影。
两年前,桓烁也是出征剿匪,最后失去了手臂。明朗的少年将军自此郁郁寡欢,深居简出。
桓家的玉面少将沉寂了两年,才从那种阴霾中走出。
梁易笑了笑:“山匪而已。”
“他们都说,你打仗很厉害,你自然不会将山匪放在心上。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不要轻敌。”
她还这么年轻,不想做寡妇。守寡这个词,听起来就很惨。
她曾听人说过,谢霖的母亲早年丧夫后,几乎是整日以泪洗面。这样苦的日子,娇贵的桓氏女郎可过不下去。
她可不要过日日对镜垂泪思念故人的日子。
除了梁易瞒她的那件事,她现在看梁易还是蛮顺眼的。
这么大的王府,两个人过日子,会比一个人好得多。
梁易认真应了她的话:“放心,我会注意。”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
“这么急?”
明日就走,这王府又剩她一个人。
她自小是和兄弟姐妹们一起热闹着长大的,最怕一个人。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女郎的眼里突然就有了些无助。
梁易不想骗她:“剿完匪。”
“那什么时候才能剿完匪呢?不会要很久吧。”女郎喃喃自语。
梁易摸摸她的头:“这不确定。”
“那好吧。你最好早些回来吧,我不想一个人过年。”新婚第一年就没有夫君陪着过年,听起来真是格外凄凉。
从前风头无两的桓氏贵女,不想在传闻中成为让人笑话同情的可怜人。
梁易拉着她的手坐下,摩挲着掌心娇嫩的肌肤:“出征之后,你就,回桓府去住。”
桓灵也是这么想的,她根本不想一个人待在王府,但直接说出来说出来似乎有些伤梁易的心,所以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也好,正好阿荧要出嫁,家中事情多。大嫂又要养胎,我回去还可以帮帮忙。”
梁易知道她更想和家人待在一起,他不在的日子里,他希望桓灵能开心自在一些。
而且,流言的源头还未查清,她一个人在王府,梁易放不下心。
桓灵戳他掌心的厚茧,别别扭扭:“你可要早些回来,若叫我一个人过年,我要生气的。”
她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惨罢了。
才没有舍不得梁易,绝对没有!
“我回来了!饭好了吗?我好饿!”桓煜咋咋呼呼进了饭厅。
“这衣裳是谁的?”桓灵看桓煜身上的衣裳很陌生,不是府里给梁易新做的那身。
桓煜低头看了看这身衣裳:“我去季年屋里找的。大姐夫的衣裳又宽又大,我穿不了。季年和我差不多高,穿着正合适。”
几人用完了饭,梁易还要再进宫一趟,桓灵叫金瑶去给他收拾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