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成问题。”吕家有个冰窖,随后白夫人捧着药方让人下去熬药。
是夜,吕掌柜呼噜震天,然高烧不退。
霍元晦见实在不行,给吕掌柜施了针,施针后,高烧才慢慢退了,白夫人感激不已。
霍元晦摆手,走路时踉跄了下,裴霜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师父说了,让你少施针,针法太耗费心神,你自个儿都还在吃药。”
“救人要紧。”
她知道,所以她没拦着。
她扶着他回房,念叨着:“阿娘总说我不听话,其实你才不听话哩。”
霍元晦确实有些累,没反驳她:“嗯,你说的对。”
“你少说话吧。要是没我,你今儿得爬着回去。”
“多谢裴女侠。”霍元晦索性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脖颈间细腻的肌肤。
裴霜倒是没觉得累,反正她力气大。
少女馨香不断往鼻子里钻,他身后出了层薄汗,又慢慢站直了。
不妥,非君子所为。
而且,被折磨的,似乎只有他。
到了房间,霍元晦声音温柔:“我歇息一晚就恢复了。”
裴霜就要帮他把门关上。
他修长的手指抓住门框,玉颜俊秀,屋外月色溶溶,给眼前的姑娘披上一层月光做的纱,清丽姿容更显娇艳,他忽然叫住她。
“葭葭,晚安,好眠。”
夜间很静,静得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裴霜眨了下眼:“我一向无梦到天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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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回事,难道还怕她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做噩梦吗?
旖旎氛围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
次日大早,霍元晦经过一夜休息,元气恢复,开门正巧看见对面屋子的裴霜也打开门出来,正要打招呼之际。
“大人,裴妹子,早呀!”张泉起得早,已经在院内练功,看见他们,露出一个和善笑容。
霍元晦忽然有些后悔带着他来。
几人一起用了丰盛的朝食,看见白夫人脸色不好,便知她昨夜不得安眠。
裴霜问:“吕掌柜情况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还说胡话。”
裴霜:“我们想去一趟酒楼看看,烦请白夫人找人为我们引路。”
一切一切的诡怪事情都是从孙二倒地开始,要从头开始查。
白夫人叫了府里的管家带他们过去,吕管家年岁略大,出门时还担心道:“老爷是我看着长大的,谁知道他会遇上这种事,唉,明日我定要去寺中给老爷上炷清香,求佛祖保佑我们老爷。”
才踏出府门没两步,星星点点,有雨落下。
吕管家又折返回去:“诸位稍等,老朽去拿伞来。”
等吕管家拿了伞回来,天空已是乌云滚滚,雨点成了雨帘,越下越大。
雨势渐大,吕管家建议道:“不如稍待些时候,等雨小些?”
“不打紧。”
“这几日都是这样的雨,好在清明只下了半日的雨,不然上山祭拜还多有不便。”
第14章
几人冒雨而走,大约是天气阴沉,吕管家更愁了:“我们老爷最是勤勉,即便这样的下雨天,也会第一个到酒楼去开门,如今却……”
“吕掌柜会每日去酒楼开门?”这倒是不常见。
“倒不是每日。每月初一,十五或是逢节气,老爷说,不能忘了来时路,他从小食摊做起……”吕管家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起了吕掌柜的发家史。
等他们走到酒楼,雨也小了许多。
吕管家还没进门就在纳罕:“怎么今儿没什么人啊?”
酒楼生意一直都挺好,即使不是饭点,也会有几桌客人,今日几乎是门可罗雀,只零星坐了几个人,而且还带有包袱,明显是行路的外乡人。
裴霜抖抖伞上的雨水:“兴许是雨天,大家不愿出门。”
吕管家还是觉得不对,对着个伙计就喊:“钱大,申六在哪?”
钱大躺在一条长凳上,头也没抬:“自己找。”语气不善,似乎打扰了他的清梦,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跑堂怎如此无礼?裴霜拧眉。
“偷懒就算了如此无礼,等我告诉老爷,罚你工钱!”
吕管家骂了两句,又怕误了裴霜他们的事,没再追究,去找申六了,不一会儿,申六就从后厨出来了。
申六就是那日去报告孙二倒地的小二。
“老管家,您怎么来了?”
“这几位都是老爷请来的能人,找你问些孙二当时的情况,你如实回答就好。”
申六点点头。
“还有,今儿人怎么这么少?”
“唉,”申六叹气,“还不是孙二这事儿闹的,大家都说是我们酒楼的菜吃死了人,那孙二有怨呢,所以才惹得掌柜中邪,都说是被孙二的鬼魂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