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在他那得不到太多答案,现在的答案只是其中一个。她以前就有预感,预感他以为这样瞒着不说是为她好,男人大多都是自以为是的,像她父亲一样。
已经到了中午,鱼徽玉过于世故,还是留沈朝珏在此吃了午膳。
侯府的饭菜很好,只是鱼徽玉吃得少,所以三个菜够了,只是多添了碗饭。
“你要多吃点。”沈朝珏说。
鱼徽玉太过清瘦,沈朝珏今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想说了。那时沈朝珏在楼台上看到鱼徽玉,想的是她在江东有没有好好吃饭,江东应该没有燕州那么冷,不会让她受冻生病吧。
他辗转过很多州府,却没有去过她出生的地方。以前鱼徽玉说过会带他去,沈朝珏也短暂期待过。
“嗯。”鱼徽玉听到这句话只觉久违,以前他就常说。说的人像是随口的客套,听的人不会记住。
这顿饭只有三道菜,沈朝珏说这个太闲了,那个太淡了,总之没有一样满意的。
“你不喜欢就别吃了。”鱼徽玉漠然看他,他不是一个会在意菜肴口味的人。
“若是我做的,你肯定不会吃这么少了,你以前都会吃两碗饭。”沈朝珏道。
“我那是给你面子。”鱼徽玉轻飘飘道。
沈朝珏做饭说不上难吃好吃,若是她那一顿多吃了几口某道菜,接下来数天那道菜都会出现在饭桌上。
沈朝珏这才安静下来吃饭。
吃完午膳,鱼徽玉让他回去,她要去寻陆晚亭了。
到了陆晚亭住所,却见里头门窗禁闭,鱼徽玉敲了敲门,屋里似乎没有人,问了侍从,才得知陆晚亭去了大理寺。
鱼徽玉惑然,陆晚亭怎么会去大理寺?是去寻周游的?
又等了一会,不见来人,鱼徽玉只好先行回府。
直至深夜,鱼徽玉的屋外传来叩门声。
夜深了,屋内仅点了一盏小灯,鱼徽玉只着了小衣,从榻上做起,撩起帷幔缝隙看门外的人影。
她不知外头是何人,那人也不出声。
鱼徽玉正要出声询问时,外面的人才开口,那人似有些局促窘迫,“徽玉,是哥哥,哥哥来给你道歉了,今日之事,是哥哥做的不对,你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还请你不要记恨哥哥。”
鱼徽玉欲言又止,又躺了回去,侧身用锦被蒙住脑袋,不想再听,可外面也没有再想起声音。
鱼徽玉以为他走了,又将脸露出来,确实没有声音了,她叹了一声,迫使自己睡去......
鱼霁安站在门外,等不到妹妹的原谅,直到天微微亮才离开。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大哥的那声斥责,“你怎能动手打她呢?”
是啊,他怎么能动手打妹妹,这辈子,父兄再如何都没有打过徽玉,她定是会难过的。
第44章 那我等你
前段时日徐氏的长子触怒世子被押在大理寺听审,还是吏部侍郎在朝堂上为其说情,皇帝就算不给徐氏面子,也不会不给侯府面子,自然答应放过。
本以为此事已经帮到底了,没想到圣上的诏书还是鱼倾衍亲自带到大理寺。
大理寺卿周游听闻礼部侍郎来了,即刻亲自去迎接。
鱼倾衍一袭官服在身,步伐雷厉风行,身后几个大理寺小职在跟着,似在说要进去通报一声才能进。
“周游在哪?”鱼倾衍皱眉,已对身边叽叽喳喳几人不耐,他最不喜多废话。
“侍郎大人!”周游快步走来,看到鱼倾衍,瞬时面上带笑,“侍郎大人怎么亲自走一趟?”
“少废话。”鱼倾衍将诏书按在周游胸前,“圣上的令,速度放人。”
周游眼疾手快接住快掉的诏书,一目十行看了个大概,“这徐氏长子作恶多端,平日强抢民女,欺压百姓,这次还没审就要放?”
说起这徐氏长子,已经是大理寺的常客了,只是这小子次次都有人保下,当真是仗势欺人。
“听不懂我
说话?”鱼倾衍冷冷道,一样的话,他厌烦再说第二遍。
“侍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周游故作惶恐,眼里却全然是挑衅的意思。“放人可以,只是该走的规矩还是要走,此事记录在案,我还要上书圣上。下次再犯,就不是这么容易走了。”
“你是有意与我作对?”鱼倾衍看出他的意思了。
“怎么敢?在京州谁敢与侯府作对?只是堂堂侯府,竟要为为非作歹之徒作保,岂不是要助长此等风气?保不齐下次徐氏长子可就是仗着侯府的名头作恶了。”周游收敛了笑意,言色堂正,显出几分清官之威。
他想不明白鱼倾衍这样的人,竟会为徐氏长子让侯府涉险。
“这不是你该操心,只需放人就是。”鱼倾衍语声施以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