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不可控地飄了一瞬,再回过神,另一只手已扶上她的腰,慢慢地,微凉的裙纱滑过小臂,直到将她緊緊锁在臂弯之中。
舌尖交纏。
辛辣的姜味在少女的搅弄之下,上颌,舌面,舌底,喉口,沾满了这种味道。
两人身躯相貼,白色床帐映出交纏的影子。
宋蘿心跳飞快。离得太近,沈洵舟纤长的睫毛化为朦胧的细枝,暖黄的光点盈于其上,犹如寒夜枝头缀了雪,壓得微微颤动。
这人怎么喂迷药也闭眼睛?
差不多了......吧?
她往外撤。后腰骤然一緊,唇瓣还未分离,再次撞了上去。
湿熱的柔軟抵住她的
唇,反客为主,用力挑开,钻了进来。帶着报复般的怒气,纏住她的舌头。
吮吸,搅弄,越吻越凶。
腰后的力道愈发收紧,她感觉身体几乎陷入了他胸膛。
耳边接连不断的水声与喘息,她脸颊发熱,唇间被他碾着含吮,觸碰到尖锐的齿尖,酥麻中帶起一丝痛意。
“嗯......”
如冰粒化了水的嗓音,黏糊糊地,带着哑。
他舌头像蛇信子,貼着上颌往里伸,抵住喉口,动作十分凶狠,溢出来的喘声哼哼唧唧,犹如撒娇的小狗。
宋蘿动弹不了,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沈洵舟立即撤出舌头,报复地啃她的下唇。齿尖陷入柔软的肉瓣,研磨,再刺入,来回几次,换成了舔.弄。
又痛又痒。
宋蘿被箍得喘不上气,心想:这迷药怎么还不起效?
仿佛真应了她的念头,沈洵舟的力道渐小,她抓住这瞬间,奋力掙扎,掙脱了。
手掌按在他胸口,猛推。他乌黑潤亮的眼眸凝起片雾气,望着她,被推得向后倒,身体陷入床榻上堆叠的被褥间。
胸口轻轻起伏,唇瓣紅艳,泛着水泽的莹色。
一副没力气,待欺负的模样。
宋蘿翻身而上,拿起床边的紅蓋头,迅速绑缚住他双手。
膝蓋抵入他双腿之间,鲜紅嫁衣与淡青色袍角交缠。她扣住沈洵舟被绑住的手,壓上他头頂,低下头俯视他。
青年面颊白皙,映衬着旁边喜烛的暖光,显出晶莹的透色,唇瓣殷红,抿成一条线,长睫闪动,看向她身后连接着她脚腕的银链,勾起一点笑。
明明方才親的如此激烈,他此时神情溢出森森冷意,笑里含了几分讥诮。
一口的迷药,能撑多长时间?
宋萝頂着他如刀的目光,在他胸前的衣裳里摸来摸去。
每觸一下,床帐间的呼吸便急促一分。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了,只感觉后背发凉,耳尖窜上灼热的燙意。
终于,指尖触到冰凉的硬物。
她拿出来。碧色的墜子在烛光下映亮,耳勾如月,透过这细缕的金色,沈洵舟红潤的唇翘起,漂亮的面孔满是恶劣。
她不信邪地又摸了摸,除了这对耳墜,他身上连护腕上的暗刃都没带。
“不是说要救我?你在找什么啊?”毒蛇般的嗓音缠上来,他甚至带了笑,尾音轻飄飘的。
“找钥匙。”宋萝如实说,见他脸色瞬时变冷,她凶巴巴地按着他胸口,“既然要与你成親,那我们就是夫妻了,你不能这样拷着我。”
沈洵舟眸光在她嫁衣上扫过,轻淡的笑意消弭,眼瞳圆圆的,冷下脸来,生出几分怨怼的鬼气:“可你也绑着我啊。”
宋萝觉得这奸相似乎很不对劲,若说今早的他像是凶恶又好猜的小猫,现在的他仿佛蒙了层迷雾,难以猜透的冷蛇。
她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你很没有诚意。”沈洵舟语调溢出些委屈,漆黑眼眸晶亮如星,“既为盟友,坦诚一点不好么?”
“你和我说你想活着,如今你都跑出长安了,要逃离崔珉的控制,大可一走了之,除非......你有亲人受制于他?”
他仔细观察她的神情:“是父母,还是兄弟姐妹?”捕捉到她眼底划过的一丝冷意,他皱起眉,“还真是亲人啊,如此,那你的身份便是假的。”
宋萝心口狂跳,往后退了退,却被他曲起双腿,猛地一顶,贴近到他面前。
四目相对。
沈洵舟眼睫微翘,额心红痣愈发明艳,气息拂在她脸上,张开了唇:“你要成亲,先得告与我,你的真名是什么?”
语调最后,溢出阵阵冷寒,犹如露出獠牙的兽。
既然锁链锁不住她,那就换一个好了。
总归跑不掉的。
见少女沉默,他眉间又盈起笑:“我替你杀了崔珉,但你若再跑,我只能去向你的亲人问问了,她定然与你长得十分相像。”
隐含的威胁气势在少女俯身过来时,全然消散。
她的指尖触碰他耳朵,随即凉意穿过耳孔,冰凉的墜子贴着他脖颈,令他思绪骤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