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呢。”苏娘娘一甩帕子,“从前郡王的病久不见好,也没见他派人这样跑一趟。如今却是为了郡王妃……”
“郡王妃怎么?”
“说是手伤了,一直不好。这才夜叩宫门,求陛下再赐御医。”
宫妃们听得哑了一瞬。
这时候苏娘娘怒斥了一声:“你这蠢才,烫着本宫了!”
对面的宫女立刻跪了下来。
昭宁公主本来复杂的心绪,在看清那宫女面容时,霎时被按住了。
“木荷姑娘。”昭宁公主叫了她一声。
苏娘娘惊讶回头:“是公主认识的人?”
“嗯。木荷姑娘怎么……落得这个下场?”昭宁公主看向她。
*
彼时郡王府上。
按惯例,程念影该去秦玉容那里了。
但程念影才刚起身,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
“邹妈妈?”她喊了一声。
来人不答,只不紧不慢地走到她床边。
是傅翊。
程念影目光动了动:“郡王不是要去上朝……么……唔。”
傅翊掀起衣袖摸到她的手腕处,将她整个人按倒回床榻上,垂眸淡声道:“今日已向陛下告假。”
“我放心不下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傅翊已然覆身上来,将程念影箍得紧紧。
程念影抿了下唇,憋出声音:“这是……”
“白/日/宣/淫。”傅翊语气从容依旧地接声。
程念影微微瞪圆了眼。
丹朔郡王从前在她心中,其实都是谢庭兰玉般的存在。哪怕后来对他心有怀疑。
而眼下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程念影指尖麻了麻,脖颈跟着绷紧、发热。
仿佛亵渎了神佛。
不。
分明是他自己撕下了衣冠楚楚的皮囊。
程念影尝试挣扎了一下,转瞬便手腕一紧,她艰难地扭脸望去,只见傅翊用挂床帐的带子,去了金钩,就这样将她一绑。
“别动。”傅翊低声道。
那声音也并不温柔。
甚至有些冷淡。
程念影蜷紧手指。
知道今日肯定是跑不掉的。
又不能和傅翊打起来……
“看着我。”傅翊将她的脸扳正。
程念影与他的目光相接上,紧跟着一声闷哼,二人契连无间。
但彼此仍是看不破彼此眼底铸起的厚厚冰层。
那警惕,那算计,都隐入了恍惚的破碎的光中。
程念影不自觉地将傅翊的胳膊抓得紧紧,指甲都深深掐入了肉里。
比圆房时要粗暴些。
甚至连衣衫都未完全褪去。
如此不知几多时。
程念影的衣裙湿透。
第一声叩门声将她惊醒。
“郡王妃?”是施嬷嬷的声音。
程念影睁开眼,一翻身,却又被傅翊压住。
“还不急。”傅翊的声音喑哑,却是对着门外的施嬷嬷说的。
也不知施嬷嬷有没有听清,但那脚步声的确是远了。
程念影想推开傅翊,却发现手还绑着。
她的眉眼被汗水浸过,这会儿在淡淡的光下也显得有些冷了。
“郡王明日也不上朝么?”
“明日是明日的事。”
程念影腹中都忍不住响起了饥鸣声。
但这回傅翊置若罔闻一般,仍只管将她箍紧了。
不过拒了几回,至于这样待她么。程念影胸中气闷。但嘴上还是咬死了,一声都没吭。
如此连白日黑夜都有些分不清,颠倒折腾到再醒来。
耳边响起了水声。
是下人们送水进来了。
程念影猛地坐起,手上一拉,没拉动。
傅翊披着衣衫走过来坐下,给她解了带子。
因为这回实在不如先前温柔,程念影将手抽回来一瞧,纵使有丝绸垫着,也还是磨得紫红了一大片。
按从前,傅翊多半要说,“怪我”“是我之过”的话。
但今日他什么也没说,只一言不发从丫鬟手中接过了药膏,给她手腕涂了涂。
而后施嬷嬷端了药碗进来。
“这是新来的御医熬制的,给郡王妃养身子的。”
程念影眼皮都没眨一下,喝了。
傅翊这才道:“我知你嫌我在此,你睡不安宁。你歇着吧。”
他走了。
程念影胸口发闷,但也来不及思考更多,丫鬟扶着她去沐浴,她在浴桶里就睡着了。
这觉睡到翌日,也还不觉解乏。
程念影中途起来吃了些食物,便又接着睡去了。
傅翊似是得到了满足,也没再来找她。
程念影便想去找秦玉容。
但起身没走两步,又觉得累,只好坐了回去。
“郡王妃还是好好歇着吧,御医都说了,气血不足得厉害,得养呢。”施嬷嬷心疼地扶住她。
不过是被狠狠睡了一场,她身体岂有这样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