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贺春立打小跟着将军,可以说两人和将军待的时辰要比和爹娘都久。在守边七八年,从兵丁到副将。
两人因是京都城人士,这回跟了回来,顺其自然和将军一道去了守备营混。
将军即日大婚,隅国又刚吃了败仗,签订了互不干扰协议。没有大事,起码近几年将军不会回守边。
左贺春立年纪老大不小,两人家中自也为他们筹谋。
国公爷可没让他们守着他。也就是两人不想被家里催婚,这才一直住在国公府。
这日晌午,国公爷正和左贺几个用饭,左贺他爹和大哥来了。
同来的,还有一个打扮夸张的媒婆。
左贺求帮忙,国公爷自不能不管兄弟死活。亲自
出去把人吓走了事。
“左贺谢过将军。”
国公爷语重心长道:“我一开始也头疼,但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如今也算释怀了。你不妨也接受试试,兴许会发现乐趣。”
左贺:“将军释怀怕是因为姨娘吧?”
国公爷皱眉:“自然是因为……”
国公爷想纠正他说“罗家娘子”,可这不对,国公爷不愿撒谎。于是没继续往下说。
春立帮忙解围:“对了,将军说乐趣,什么乐趣?”
左贺同国公爷一道看向他。
春立讪笑:“是属下说错什么了吗?”
左贺无语。
国公爷沉默片刻道:“比如聊天,偶尔听说一些家常琐事也是一种不一般的体会。还有有人帮你搓背,女人的手和男人很不同。傍晚归家,一进屋,你会觉得屋里的天还是亮着的。”
围着将军的将士们一部分点头应和,一部分若有所思。
左贺问:“将军这说的可都是姨娘?”
国公爷不点头也不否认。
左贺不由担心起来,等赶走凑热闹的兵丁们,义正言辞和将军道:“将军别忘了还有两个月,您就要大婚了。罗家娘子才是您的嫡妻。恕属下多嘴,您太宠姨娘了。”
“你怎么和将军说话呢。”春立站在一旁都替左贺着急。
左贺面对着将军沉郁的脸,继续说:“属下知道将军不怕被弹劾,但太宠一个妾室就是不对。我家因我爹宠妾灭妻,后院别提多乱。将军若不想后院着火,还是趁早冷落了姨娘为好。”
“左贺!这是将军的私事,轮不到你管!再说茉莉姨娘也不是那种人。”
左贺火气极大推开春立:“你想和山茶那丫头好,就想讨好她主子,别当我不知道!”
春立也不服气的推回去:“胡说八道你!”
两人一来二去。
国公爷呵斥:“够了。当这里何地,容你们放肆!”
国公爷瞥了眼春立,视线落在左贺脸上:“你记住,往后别让爷再听到你说有关姨娘的半个字。坏话不许,好话也用不着你说。听见了就说听见了。”
左贺垂着头,应:“属下听见了!”
“滚出去。”
左贺灰溜溜走人。
春立瞧将军没留自己,也忙不迭跟出去。
晚上,国公爷回主院时,茉莉没瞧见左贺春立。
过了几日才从山茶嘴里得知,两人被调去了外院执守。
茉莉巴不得。让一群男人守在院子外,她爷不嫌膈应,她嫌啊。奈何她还不好提。
茉莉不清楚她爷怎么突然这么安排。她也不问,总之高兴就对了。
山茶却不是很高兴,她素来不懂藏匿心思,唉声叹气说:“以后少个人陪我说话了。”
茉莉知道她说的是春立。瞧她一脸思春的模样,茉莉就和她小声说:“等姨娘我当了贵妾,你就是贵妾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到时候你也不用怕配不上春立了。”
山茶推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在害羞吗?”茉莉不确定问。
“没有。我就是觉得他这人怪好的,是个习武的吧,脸长得却像个书生,说话特别温柔,皮肤也不像别人那么黑。就挺顺眼的。”
茉莉提醒她:“这就是喜欢。”
“……是吗?”
“没错。”
山茶没想太久,立马龇着牙搂过茉莉那只好手:“姨娘,那到时候拜托你了。”
“拜托我什么?我是让你自己去找春立说。”
山茶:“哪有让人家小娘子自己去说亲的,肯定要找个媒婆吧。我不管,我是姨娘的人,姨娘必须帮我。”
茉莉无奈,想想她孤零零一人。在这府里她们也算相依为命。“行吧。我想办法帮你打探打探。”
给爷搓背时,茉莉就问:“爷,左贺春立都成婚了吗?”
国公爷:“才回京,自是还没。”
茉莉:“也对,不过眼下回来了,他们家里人应该已经在筹划了吧?”
国公爷于是和她说起前两日左贺家人来守备营找左贺抽一个时辰相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