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说的弓箭是他从守边带回来的,用了十几年,最趁手那把。国公爷回来后,也会时常拿出来练练。
之前练完,有左贺春立帮着收回来,如今主院没了看守,茉莉上回瞧见,就和山茶一起帮着收了。
她和爷说了的。
“我收东间的柜子后了。”
“是,小的这就去取。”
茉莉怕他找不着,不放心跟上:“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茉莉回来和大少夫人四少夫人说了声,转头急急出门。
在座所有人心头一紧。国公爷的弓箭为何让一个姨娘收着?
将弓箭让严浦带走,茉莉打算坐一会儿再去客堂。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女人。
不知老夫人看中了谁。
“姨娘,你说孟小娘子最有可能,还是梁小娘子?”
茉莉:“你也看出来了?”
山茶撇嘴:“老夫人做的很明显好嘛。不然无缘无故讨论女娘的生辰八字作何?还说的话都是围绕几家女娘的。”
山茶一脸算计说:“我看中了林家娘子。瞧着胆子好小,她要当了国公夫人,咱们在这后院的日子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姨娘你说呢?”
茉莉不好说一个都没看中,含糊说:“只要不是那孟小娘子,谁都行。”
山茶眼睛大亮:“你说那个月还是那个繁?”
茉莉:“那个烦人精。”
山茶:“对,就是那个烦人精,我也可烦她了,怎么年纪不大,那双算计人的眼睛跟七老八十似的……”
“喂,你们说什么呢?”
晴天一个霹雳!
茉莉山茶说人小话,直接被正主抓包。
只见孟如繁身后跟着俩丫头,正气汹汹站在主院门口。
说着话,人已经闯了进来。
茉莉赶紧起身,笑脸相迎,解释:“孟娘子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和我的丫头都听到了,来的小娘子中可还有其他姓孟的?你别说,是我那堂姐!”
这事承认了可就是她一个小妾在后院嚼舌根。事不大,但难听呀。茉莉可不能承认:“孟娘子别气,孟娘子真的误会了。我们说的并非娘子,也非娘子堂姐,而是另有其人。”
孟如繁压根不信,来拉茉莉的手腕:“走,咱们去老夫人跟前,让老夫人评评理!姨娘躲在此处说客人闲话,是何道理。”
茉莉不走,山茶索性抱住姨娘的腰。
而孟如繁的两个丫头见山茶出手,也伸手来帮自己的娘子。
两方一时僵持。
忽地,孟如繁松开手。
而后打量着四下,目光惊奇落在长廊下的灯笼和风铃上。
“这里不是主院吗?国公爷的主院为何这般布置?”
孟如繁说着抬脚往廊下走。茉莉上前一步拦住她。
“这儿不是娘子能进的。”
“我偏要进呢?”孟如繁冷眼撇她,“我母亲和老夫人情同姐妹,小时候我来过这里,当时这里还是老夫人和老国公的院子。如今姨娘登堂入室?”
茉莉心惊。她倒是眼光毒辣,一眼瞧出来。
“娘子是客。娘子随意。”茉莉说着,侧身让开。
山茶要说话,被茉莉按住。
孟如繁得意昂着脖子,大步朝里。
茉莉紧随其后。
“还望娘子小心些,这里都是国公爷的心血。”
“哪是国公爷的心血,姨娘的心血还差不多吧?”
孟如繁拿起一只瓷娃娃:“你别告诉我这是国公爷的?”
“这真是国公爷的。”
“撒谎精。”
孟如繁将瓷娃娃放回去,才收回手,转开眼走人,只听耳边“哐当”一声响。
孟如繁一怔,又诧异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原先那只瓷娃娃不知怎的掉在地上摔了粉碎。
“这不是我弄的!”
茉莉点头:“一只瓷娃娃,没关系的。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孟如繁如哽了一口气,甩袖走人。谁知也不知道是袖子太长不当心勾到了还是怎的,左手边的花瓶也应声倒地。
这回孟如繁没说,茉莉就说了:“没事。只是一只花瓶,我知道娘子不是故意的。”
孟如繁都惊呆了。后退两步,又撞到两只花瓶。
这回茉莉眼疾手快奔过去扶,结果没扶住,还跟着花瓶一起摔了。
山茶忙去扶她起来:“没事吧姨娘
?”
茉莉摇头。
“摔瓷片上了,这个天衣裳又轻薄,怎么可能没事?”
山茶说着去撸她袖子,果不其然,两只手臂都磕出了好几个血口子。
瞧着十分触目惊心。
孟如繁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姨娘已经开口了:“我没大碍。今日是老夫人寿辰,烦请孟娘子别将此事说出去才好。”
见她这么说,孟如繁求之不得,赶忙应下:“放心吧,我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