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小声说,“我下楼拿个勺子碾碎了就好了,我会吃的。”
“简哥……你别生我气。”
简秩舟只好跟着他下楼,他看着陈佑从厨房里找到一把合适的瓷勺,然后把药片用纸巾包住、碾碎,最后再倒在勺子里,跟开水一起调和成白色的糊状。
紧接着陈佑就拿着那把勺子,不停地做出一些无意义的举动,但就是不肯把勺子往嘴里送。
简秩川从来就难以容忍低效率的事,更何况陈佑就当着他的面在那里磨蹭。
他干脆直接走过去,有些暴力地捏开他的嘴,然后抢过陈佑手里那只勺子,直接把药倒了进去。
陈佑呛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拿水杯,把嘴里残余的苦味往下顺了顺。
经过这么一出,简秩舟原本勃|发的欲|望又回到了正常的阈值,他已经完全对做|爱这件事失去了兴致。
简秩舟转身往楼上走,陈佑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这会儿才想起了简秩舟刚刚和他说,要来找他的事,于是他低声解释道:“刚刚我洗完澡实在太困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简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简秩舟:“现在没事了。”
陈佑抓住他的睡衣后摆,轻轻拽了拽:“那你不要不高兴嘛。”
“我哪里不好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呀,”陈佑很认真地,“我肯定会改的。”
陈佑是真不知道简秩舟为什么总是和他生气,明明刚才一楼庭院里,他们已经和好了,但这会儿他却又有点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简秩舟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和他解释自己不高兴的原因,所以他只是沉默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体温似乎还在上涨,于是陈佑终于感觉到明显的不舒服,脑袋变得很沉、很胀,但他还是追着简秩舟说:“晚安,简哥。”
简秩舟不回应,他就一路跟到他卧房门口:“简哥,你不要不理我嘛。”
简秩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终于开口道:“闭嘴。”
“回去睡觉。”
陈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他一向乐观,但也并没有蠢到那个地步。陈佑知道,如果简秩舟对陈佑的一切都感到不满意,那么很快他就会把他从自己的房子里赶出去。
天气已经变得冷了,陈佑不想再回到之前那种居无定所的生活里去。
“我以前都不生病的,”陈佑又对他说,“就是今天吹了冷风有点感冒了,明天马上就会好的。”
他像是急于向简秩川证明陈佑这个人是很有用的,不是只会闯祸和生病。
“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简秩舟说:“那就快回去睡觉,还在这里啰唆什么。”
陈佑傻笑了一下,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困了,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赵闯一连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
陈佑把声音调小,然后随机点开了一条:“……你闯哥我不是怕他,我是怕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一群臭保安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还敢打人呢,真是狗仗人势……”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陈佑躲在被子里小声回:“他刚刚生气了,但是现在应该已经原谅我了。”
“下次你们不能再来这里了。”
赵闯:“谁乐意来?要不是你让我们过去,我们还不乐意进呢,多了不起呢,一大老板就这点肚量。”
陈佑就这样一边跟赵闯聊着天,一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佑的烧果然就退了,整个人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简秩舟本来还想再给他放一天假,但陈佑坚称自己可以上课,于是简秩舟也就干脆由着他了。
今天楚砚来得很早。
陈佑一早起来就对简秩舟格外殷勤,又是给拿包,又是给穿外套,还要黏在他身后,一直送他出门上班。
如果不是实力不允许,陈佑甚至都想替他去把今天的班给上了。
他送简秩舟出门的时候,就刚好撞见了来给他上钢琴课的楚砚。
“早上好楚老师。”
楚砚朝他微笑点头:“早上好。”
紧接着他又看向简秩舟,似笑非笑:“最近都没见你出来玩,怎么,让家里的给绊住了?”
简秩舟:“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
他扫了眼楚砚的脸色,看他眼下有层淡淡的青色:“又玩了个通宵?刚从谁床上下来吧?”
楚砚:“说什么呢。”
他看了眼简秩舟身后的陈佑:“别教坏小孩。”
“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合适,”简秩舟看了眼时间,说“先走了,改天有空再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