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忙,再忙也可以抽出时间来。从京城到西山,来回也不过六个时辰,白日忙,晚间也可以过来的。我看他就是对你不上心。”
“嗯!小师傅说的对。我都有点不想嫁给他了!”
清月不是说着好玩,她是气着气着,真的起了这个念头。
“呸呸呸!别胡说!这亲哪能说退就退的。你都说了他忙,咱就原谅他算了!”
林芸只是嘴上抱怨着。心里头还是希望清月能够嫁的好。能入王府为妃,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乌鸦嘴,而坏了徒儿的姻缘。
“你那个爹才是真混蛋。女儿伤了这么久,他一次都不来看,真是个铁石心肠的狗男人。”
“对,我娘当年就是瞎了眼,才看上这么个狗东西!”
两人心有灵犀地翻过祁慕那一篇,一唱一和地将魏青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直到入夜,林芸才吊着干哑的嗓子,回房休息。
夜半时分,窗台外的身影如约而至。
清月迅速调整呼吸,闭眼假寐。仿佛这十来天他从来不曾来过一般。
“清清,今日来迟了些。你睡了么?”
第157章 九王爷的苦肉计
明知她不会回答,可祁宴还是忍不住交代。怕她等久了,又生气。
毕竟小狐狸的心眼,比针眼儿还小。
熟悉的暖流注入,清月的身体又充满强盛的活力。多亏他夜夜过来疗伤,五脏六腑的内伤已经痊愈,接骨处也接近愈合。小师傅说,不必躺足两个月,再有个六七日,就能起身慢慢行走了。
清月放松的与他十指相扣,接受他的内力滋润,不再如先前那般紧张,背后都是一身冷汗。
“清清,我疼!”
暖流突然终止,祁宴猛地倒在床头,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似是极力忍受着痛楚。
清月眼皮微动,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又怕他是故意装的,忍住了。
祁宴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期盼的关心。自己从床沿爬起,滚到清月身侧躺着。
“清清,你好没良心。为了你,我都伤成这样了。你都不闻不问!”
见清月还是不说话,又自个掀开被子往她身边挪了挪。
幸亏这几日伤伤骨好了些,可以挪动身子,所以小师傅帮忙穿了中衣。
否则,他这么不要脸的钻进来,得把人羞愤死。
“登徒子!”清月在心里暗骂一声,继续装作沉睡。
祁宴也不管她,一边玩弄着她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孤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这些天,孤每夜都要快马加鞭的来西山给你疗伤。白日里还要应对那些朝臣的攻讦,御史的弹劾,不眠不休的劳累,你知道孤心里有多苦吗?”
“特别是你那该死的未婚夫,还有御史台那个宁襄,日日死咬着孤不放,说孤逆君,说孤扣押太后以下犯上,恨不得将孤处死。”
“还有那禁军指挥使尚进,也是个十足的蠢货。孤都把证据给他找齐了,还要把尚宝儿的死算在你头上。你说气不气。”
“今日,孤实在懒得同那帮蠢货争辩,就替你扛下杀尚宝儿的罪名,然后被杖刑六十大板。现在整个后背都快散架了,清清,你要不要看一看!”
“孤都是为你伤的,你知道么?”
祁宴就是想使一出苦肉计,好让清月心疼,才勉强低头,领下这顿板子。
又故意不涂药,来慈宁宫卖惨,谁知道这铁石心肠的小女人,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清清,我疼,你帮我上点药好不好?”
清月正想睁开眼,他又说。“药我都带来了,不用你起身,你就伸手帮我涂一涂,好不好?”
原来是苦肉计,竟然带着药都不涂,无耻之人,活该被疼死。
清月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清清!我知道你没睡!你就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嘛!”
求了半天没用,祁宴便开始使荤招。“我数一,二,三,你再不醒来我就亲你。”
“一”
“滚,你个登徒子!”
祁宴唇角上扬,哪怕是骂人的话,他也听得格外悦耳。
憋了十几日,终于再次听到这熟悉的调调,真好。
“清清,我想你。我每天都好想你。今晚,让我在你这睡一会儿好么?我已经十个晚上没睡觉了。”
不要脸的臭男人,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上衣,将一个血淋淋的后背甩给清月,一副任凭你处置的死猪态度,侧卧着。
浓浓的血腥味传来,清月眉头微蹙,别过头,不想理会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狗男人,随他痛去吧。
乌云遮月,零星的微光也被夜色笼罩,窗外下起了沙沙细雨,床头传来男人浅浅的鼾鸣声。
清月终是于心不忍,摸过那瓶药膏,抚向那猩红暗紫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