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他并不可怜,他虽然比不过白天明那么强,但也比在场的大多数要强得多。
白天明愿意配合他,不是看他可怜,不过是顺着他,不想扫他的兴,也不想让他不高兴。
毕竟,他们是朋友,哪有拆朋友的台的?
萨达知道这个,但不妨碍萨达用装可怜的手段夺取白天明的注意力,毕竟,在他看来,只要得到了白天明的注意力,别的都无所谓,用什么手段更无所谓。
只要白天明不去注意别的,他就会高兴,既然如此,为了让自己高兴,装可怜算什么?不过如此罢了。他可不会觉得有什么。
旁观者,不是不敢觉得有什么,就是不屑一顾,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既然如此,那更无阻碍了。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情忘了问你,”萨达拉着白天明,故作严肃说,“你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站在旁边的亚伯。但萨达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往旁边看一眼。
可见他说这话不过是为了白天明,就算旁边换一个人,叫阿波斯或者波阿斯,吸引了白天明的注意,他也照样说这话。
白天明很清楚这个,因此有些无奈,像是在厨房认真和面团的时候遇到一只竖着尾巴在旁边喵喵叫的猫试图跳上灶台,几乎语重心长道:“这不重要吧?”
白天明说这话,是为了让萨达不再问下去。但听了这话,亚伯沉默不下去了。
他皱了皱眉问:“什么?”什么不重要?我不重要?我们的关系不重要?你认真的?你怎么能说这话?我不认!我不认!
白天明不得不转头安抚他说:“我没有说我们的关系不重要的意思,我只是说这个问题,不是一定要现在问吧?”
亚伯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不认同更多,但他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专门反驳白天明,因此沉默。
萨达干脆把胳膊搭在白天明的肩上,像只十分不安分的猫,把白天明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嘟嘟囔囔说:“我不觉得。”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问问题的是我,既然如此,判断这个问题是不是重要,应该由我来才对。我觉得问题重要,所以我问。
你觉得不重要,所以不回答,那我就奇怪了,既然不重要,有什么不可回答的呢?你不会是藏着什么秘密,不许我知道吧?
你当然可以有秘密,但是,我们什么时候是,在秘密面前需要遮遮掩掩的关系了?我倒不知道这个!我不服!
“那你换一个问题吧?”白天明毫不犹豫忽视了萨达的意思,盯着他问。你是真想还是假想问,你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别让我不高兴啊。
萨达感觉到白天明的意思,立刻退步,对白天明微笑道:“好吧!正好我也有许多其他问题想问呢。”
他想了想,歪了歪头,慢悠悠望着白天明问:“难道你真的相信,波阿斯是自己逃出去,并且带着一堆圣殿的人回到这里的吗?”
白天明沉默了。
虽然这种事情确实不太能让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又能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总不会真是亚伯指使的吧?
可是亚伯一直和白天明待在一起,他什么时候指使的?他可没有单独活动的时间。更何况,他指挥波阿斯过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普通人而言,人多势众确实是一种好处,但是对亚伯而言,恐怕并不是这样,毕竟他实力足够强,不需要别人帮忙,他又不是喜欢群居的类型,没必要在身边带一群人。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独来独往的。所以,带一群人过来,不符合他的性格。
就算不提性格的事,这群人过来,一看就容易激化矛盾,这对他也不算好处,更何况,萨达之所以说那些不中听的话,不就是因为这些人来了,所以怀疑亚伯,居心不良吗?
要是这些人不来,萨达的怀疑就会少一些,亚伯受到的质疑,不就更少了?那么这些人不来才对他有好处,他何必让这些人来?
至于波阿斯是不是自己逃出去的,应该也和亚伯毫无关系,但是,和圣殿的人是不是也没关系,就不一定了。
不过和圣殿有关,又不代表和亚伯有关。这也怪不得亚伯。
白天明想了想,对萨达说:“放走波阿斯,对亚伯没有好处。”
萨达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喜欢他罢了,因此不情不愿哼了一声:“那也未必。”把事情搅浑,装作被自己人背刺的样子,不是可以博取同情吗?怎么算没有好处?这个好处可比别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