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我见犹怜的美婢,她抿抿唇,头一回大着胆子推开谢湛,闷声道:“我有些不舒服,侯爷今夜饶过我吧。”
她知道谢湛不会只有她一人,只是他今夜也许刚宠幸过通房,云笙便有些说不上来的膈应。
“哪里不舒服?明日请郎中来给你瞧瞧。”
谢湛吻着云笙的耳垂,去解她衣带的手顿了一瞬。
心笙头疼堵得慌,有时候她宁愿谢湛如从前那般待她,也不想要他无意间漏给自己那点可怜的温情。
她轻扯唇角:“不敢劳烦侯爷,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有数,歇一晚便好。”
云笙话落,耳畔后尽是谢湛沉沉的喘息声,他久久未语,倏然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啃咬厮磨。
脖颈一阵酥麻,云笙有些受不住,不禁缩了缩身子。
须臾她听谢湛沉声道:“好端端的你在耍什么小性儿?莫不是觉得本侯当真是个好脾气的?”
云笙背对着他,泪水无声洇湿枕面,她声音尽量如往常般自然,低声道:“不敢。只是我的身子,的确没什么要紧的。”
她哪里敢朝谢湛耍小性儿?
“既没什么要紧的,你是承认方才在欺骗本侯?”
谢湛的手自云笙腋下穿过,他去摸云笙的脸,惊觉她面上一片冰凉湿润。
“本侯说了什么重话,你哭甚?”
“嗯?还是说你心里仍惦记着那谢清远,对着本侯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觉得委屈,不愿本侯碰你?”谢湛呼吸粗重,大掌抚上云笙纤细的脖颈。
那处脆弱的可怜,仿若他轻轻一捏,便能叫她断过气去。
“说话。是也不是?”谢湛提声,气不顺。
他还记得云笙曾对着谢清远笑,眸似弯月,唇边微微漾起,她却从未这般冲着他笑过。
云笙吸了吸鼻子,她不懂谢湛又提谢清远做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总是时不时提起谢清远,叫她不知如何接话。
刹那间,嘴巴比大脑还要快,云笙闭上眼,冲动道:“侯爷晚上不是宠幸过别人,夜里又来寻我做甚?”
耳畔响起男人一声低低的闷笑,云笙话刚出便懊悔的想钻地缝,她咬着唇瓣道:“我胡说的,侯爷只当没听过。”
“醋了?”谢湛把玩着云笙的发丝,脑海中闪过她傍晚去送补汤时的神色。
原是撞见那婢女,泡进了醋罐子里。
“我,我没有。”云笙提着颗心,惴惴不安。
她恨不得咬破她的舌头,也不知道方才怎就没过脑子。
谢湛眉头一舒,他掰过云笙的脸,吻上她唇角,低笑道:“本侯只有过你一人,有甚好醋的?”
他的确不喜后院拈酸吃醋,只云笙醋起来冲他耍小性子,谢湛竟觉别有一番滋味。
云笙怔怔的,她无意识吞吞口津,旋即别过脸去。
谢湛这般人物,没有骗她的必要。
云笙面上发热,静谧的夜中她心跳如鼓,暮色将她嫣红的耳垂掩去。
第28章
次日朝廷休沐,谢湛也不用早起往城外赶。
云笙是梳妆时,才听阿喜说院里那四个通房美婢,一早便被谢湛撵了出去。
她望着铜镜失神片刻,又若无其事做起自己的活来。
阿喜掩面笑道:“侯爷都是为了云夫人呢,娘子也上心些,侯爷心里痛快了,您的日子也能过得更舒服不是?”
这后院里的女人啊,甭管是妻是妾,说到底都得看夫主脸色过活。
只是几日下来,她观她们这位云夫人,对着侯爷是不冷也不热的。现下侯爷屋里只她一个,又图个新鲜,自是宠的,就怕将来失了宠又没个孩子傍身。
阿喜如今伺候着她,自是盼着主子能好。
云笙抿唇,她当然知道花媪与阿喜都是为她着想,可要她那般没脸没皮去缠谢湛,她做不到。
她低低叹口气道:“给侯爷的中衣做好了,昨夜没顾上说,待会儿用过早膳,我给侯爷送去。”
阿喜忙欢喜应下。
只是在给谢湛送中衣之前,云笙先去看了看昨夜遭罪的赵窈窈。
对方唇色惨白,精神瞧着还是不济。见她来了,忙撑起身子坐起来道:“笙姐姐,你来了,多谢你过来看我。”
云笙扶着她重新靠到榻上,心疼道:“妹妹说这些,便是与我见外,如今要紧的是你得赶紧把身子养好。”
赵窈窈苦笑,她一早醒来便弄清了昨夜事情原委,她难以置信到足足愣了半个时辰,连早膳都没胃口吃。
她没料到她的亲娘竟疯魔到这般地步,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一同算计进去,还打着为她好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