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特地向黎青道谢,感谢她出手捉住着魔物。
后面就没有黎青和温时殊什么事了。
等人群散去,黎青看一眼温时殊的胳膊,皱眉担忧道:“怎么了?很疼吗?”
不过是小伤,温时殊早就不疼了,她刚想摇头,触及黎青担忧的目光,她一顿,敛眸点头:“有点。”
黎青道:“我房里有百伤药,你来我房里,我给你上药。”
温时殊乖顺地点头,跟着黎青进了她的房间。
黎青的房间里只放了一柄剑,空旷又冷清,灯芯随着开门时的一阵风而轻轻地晃动。
她从置物戒里取出伤药,让温时殊露出胳膊。
温时殊一时怔楞,旋即磨磨蹭蹭地将胳膊露出来,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激起层层颤栗。
她有些坐立难安,不敢去看黎青的神色。
在温时殊看来,向一个人袒露自己的脆弱是件十分亲密的事,她从来没有主动暴露过自己的软弱。
此刻她更像是把自己扒光了,由黎青打量。
好在今晚无月,灯光昏暗,温时殊脸上无所遁形的慌乱没有被看见。
黎青哪知道小姑娘弯弯曲曲的心事,她很认真仔细地给温时殊上了药,确保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比赛,才松口气。
“马上就要天亮了,未免多生事端,不如在我这里将就一会儿,我守着你。”
温时殊整理好衣裳,她沉默了一瞬,点头:“我睡凳子上。”
黎青哪能让人睡凳子,出声道:“你睡榻上,我睡凳子上。”
温时殊:“不行,师尊,怎么能让你睡凳子。”
黎青不容置喙:“快去榻上休息,我在凳子上坐一会儿就行了。”
温时殊还想说什么,抬眼就对上黎青的眼神,最后只能乖乖地躺到榻上。
榻上除了有淡淡的冷香味,还有一丝熟悉的清香,是黎青身上的味道。
温时殊僵着身子躺在榻上,她拉过被子,有些别扭地转头看向黎青。
黎青吹灭了灯,身影如同一颗老树沉稳地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手肘搁放在桌上。
温时殊能看清她身形的轮廓,让她莫名有种回到了小时候,在娘的摇篮里。
令人感到安心。
她借着夜色,多看了一会儿黎青,直到困意袭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她睡觉一向没有安全感,即便在剑宗也要抱着剑才能睡一会儿。
但今晚,她睡得格外安心,或许是因为她知道黎青在,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
翌日一早,黎青和温时殊去比赛台前观战。
今日还有几位剑宗的弟子和其他门派的弟子比试。
上台的是新入门的女弟子,她扎了个高马尾,上台前看了一眼黎青,黎青给了她个安定的眼神,她鼓起勇气上台。
女弟子叫楚梦,属性水系灵根,长剑能化水龙。
对打的是鬼修,那鬼修招式离奇,尤如魑魅魍魉,楚梦和他过了两招,便被他突袭,如厉鬼的爪子,瞬间抓住楚梦,将她摔下台。
楚梦喉咙吐出鲜血,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脸色苍白。
“此局,鬼修秦盛胜!”
副宗主去把楚梦搀扶起来,脸色凝重地去找医修。
黎青听见“秦盛”的名字,才抬起头多看了两眼看这鬼修。
秦盛,是那次灭村之祸里唯二存活下来的孩童。他的父母和沉鸢父母是邻居,两家人曾戏谑他如果生出的是女儿,就订个娃娃亲,是儿子,就情同手足。
他和沉鸢同病相怜,又因为沉鸢父母待他极好,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沉鸢的下落。
就在前不久,两人相认了,后来秦盛还在杀温时殊的伏魔大战中助了一臂之力。
果然,秦盛朝这边走来,他满眼恶意地撞了撞温时殊的肩膀:“温时殊是吧,我期待你进决赛。”
“可不要让我失望。”
温时殊冷冰冰地扫他一眼,视线突然落在他腰间的锦囊上,目光一顿:“这锦囊你哪来的?”
秦盛不屑地看她一眼:“就你也配知道?”
温时殊没听他的话,稍微失神。
黎青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将她拉到身旁坐下:“怎么了?”
温时殊摇摇头,有些迷茫:“他腰间的锦囊我也有一只。”
黎青:“?”
这信息量有些大啊。
“巧合吗?”
温时殊也不知道,她道:“我娘说她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有这么一只锦囊。”
“只不过那只锦囊因为小时候出门,被人偷了。”
黎青瞳孔地震:“你是捡来的?”
温时殊点点头,有些犹豫道:“我没告诉过师尊,我是被我娘捡回家的,娘和爹待我如亲生,也没有隐瞒过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