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答应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说什么都没用。
“放轻松,有我在,没人敢笑话你。”
黎青虽然觉得女主很棒很有天赋,但她也不认为林见晚会胜过江佳佳,毕竟练习时长摆在那儿。
而这本小说也不是打脸爽文,而是虐心虐身虐女主的卑贱小说。
……
台上,江佳佳优雅的抬起手,发丝轻垂在耳侧,流利的音乐声从她指尖泄出,她像只白天鹅坐在钢琴前,昂起头,美丽得像幅画。
她的技巧很娴熟,融会贯通,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
听江佳佳演奏,是一场享受,她善用各种技巧,即便是十分平缓的曲子,也是她炫技之作,让人听着浑身舒坦。
一曲毕,她站起来,优雅地朝观众致谢,随后将目光透向林见晚:“陆太太,到你了。”
林见晚松开黎青的手,缓缓走向舞台中央。
江佳佳眼里带着挑衅和势在必得。
她伸出手,和林见晚主动握手,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林见晚,你现在求饶,我说不定愿意给你个台阶,放过你。”
林见晚朝她温婉一笑:“ 多谢好意,但不用了。”
江佳佳冷声道:“不识好歹。”
她扭头下了台阶。
林见晚坐在钢琴前,现场寂静下来。
常老太坐在黎青的旁边,眉头蹙起,十分抱歉跟黎青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
黎青摇摇头:“常姨说笑了,切磋而已。”
常老太担忧地看着台上的林见晚。
林见晚抬起手,她没有看琴谱,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手指便落在琴键上。
她弹奏的曲子格外的舒缓,技巧不足,虽然不是什么低等水平,但远比不上江佳佳。
底下的人群有些躁动,面面相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看向黎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变化。
黎青正襟危坐,神色自若,甚至有人看向她时,她还会回以一个笑容。
江佳佳眼里都是嘚瑟,今晚她不仅要让林见晚下不来台,再没有脸出现在圈里,还会踩着林见晚让自己大放光彩。
身边,江佳佳的朋友在押宝。
“我赌佳佳赢。”
“我也赌佳佳。”
“这不是废话吗?你们都赌佳佳,谁赌林见晚啊?谁给我们钱啊?”
“我赌林见晚。”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几个人回头,看见黎青正坐在她们身后,笑笑:“不介意我参加吧?”
几个小辈顿时讪讪一笑,道:“当然可以。”
黎青:“就赌十万块钱吧。”
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小辈眼睛一亮,立马道:“好啊,我们也赌十万,黎姨你要是输了可得给我们每个人十万哦。”
黎青含笑点头:“当然。”
几个小辈顿时就乐开了。
虽然家里给零花钱,但有钱白不要。
江佳佳俏皮的眨眼:“那我也下个注吧,我就赌陆太太赢吧,毕竟赌自己好像有点不要脸。”
黎青挑眉,不置可否。
而就在说话期间,台上的林见晚在恍然间闭上眼,她原本平缓的曲调突然上扬,不断拔高,手指速度加快,琴键发出不同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浑身。
嗡——!愈演愈烈。
这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行驶一所船帆,徐徐海风吹来让人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海上电闪雷鸣,微风化作狂风吹打海面,船帆被海浪拍打卷起,海风呼啸着!尖叫着!
黑夜来临,船帆席卷摇晃,轰隆的雷声劈开天界,电光火石之间天色乍明乍暗……
“呼”,不知道是谁喘了口气,琴声从高潮跌落,缓缓归于平静,又是令人感到发困的曲调,可这次却不像刚才那样,而是让人感到心悸。
是一种,在生与死的较量后,终于获得重生后的心悸。
海面上的船帆似乎也终于在狂风暴雨后,留下自己飘败的残肢。
尾声,更像是一种破晓时的一束阳光,彰显着猛兽般的黑暗落幕。
……
林见晚睁开眼,缓缓地落下最后一指。
大堂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台上的女人,她坐在琴前,粉色的裙子衬得她像个公主,却又像是个披着公主皮的魔女。
陆景城盯着台上的人,有些出神。
常新坐在一旁,张大嘴巴:“没看出来啊,林见晚还有这本事。”
他推了推陆景城:“你也瞒着我是不是?她练很久吧?”
陆景城回神,手指捏着酒杯微微紧了紧。
常新的问题他回答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林见晚还藏了这么一手。
他知道的不比常新多,意识到这点,陆景城猛灌了一杯酒。
她起身,向观众鞠躬致谢。
旋即把目光投向常老太,语气从容:“这是我自己写的曲,可能有很多缺点,但还是想借此机会,送给常奶奶,祝常奶奶长寿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