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咪咪一个华丽的转身在书院门前停稳,放下棠宝就自己钻进了山里。
小棠宝踮着脚尖视线紧紧跟随它,不多时,她转身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自己。
“萧青野?”小家伙儿惊讶得睁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少年快步上前,很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小挎包:“青云书院和咱们弘文馆不同,这里头从上至下全是男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这三年来,萧青野整日跟在棠宝后面,又像小跟班,又像大哥哥。
棠宝歪着头看他,忽然踮起脚尖,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脸颊:“你是不是又一夜没睡好,就为了赶在我之前到这里等我?”
萧青野被她戳得耳根微红,却也不否认,只是轻轻拨开她的小手:“快进去吧,我已经打听到了,与那位王学子同斋舍的学子们今日都在,而且他们并未调换斋舍......”
晨光中,两个身影并行着走入青云书院大门。
身形瘦高的萧青野每每遇到有人打量棠宝,便微微侧身将娇小的女孩儿护在身侧。
......
听闻皇太女殿下驾到,青云书院的几位管事慌忙放下手中事务,急匆匆地迎至书院大门处,齐刷刷地跪拜行礼:
“吾等参见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状周围的学子们也纷纷跪了下来,叩首不起。
“都平身吧。”棠宝轻轻抬手,声音虽稚嫩,却带着几分威仪。
为首的管事赶忙起身,微躬着身子引路:“殿下这边请,我们书院因建于西京城外,学子又多来自各地,故大多是住在书院内的,每四人合住一间斋舍。”
管事絮絮叨叨地介绍着书院的规矩,棠宝仔细听着,试图从中挑出关键信息。
为了帮棠宝忙,一向不喜欢写字的萧青野迅速拿出纸笔,连写带画的,尽可能地将管事们的话全都记下来。
不多时,棠宝渐渐理清了关系:原来最先被害身亡的王冕与江修同住一个斋舍,但二人并不同班,王冕还是十一斋的斋长。
更重要的是,那三个施暴的恶霸,其实是江修的同窗,而王冕反倒是江修三哥江览的同窗......这几人之间原本并无直接的交集。
事情好像突然变得有意思了......
按说无论是王冕的死,还是那三个恶霸的死,事情都算是了结了。
棠宝不明白,江修找上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坑害他的三哥?
还是为了帮那三个死了的恶霸申冤?
江修与那三个恶霸,究竟是何关系?
若确实是江览害死了他们,那三个坏鬼为何不缠着江览,而是一直跟着江修?
哇......这个事情好像有些复杂呀......
小棠宝眉心渐渐拧成了疙瘩,转头看向几个管事:“本宫能见见这间斋舍里,除了江修以外的另两个同学吗?”
“可以!自是可以!”管事连忙答应,当即示意身旁人去叫人。
......
一刻钟后,棠宝与萧青野在王冕生前所住的斋舍里,见到了另外两名同住的学子。
他们一个叫孟俊义,一个叫公孙良。
两人进屋时,下意识被眼前这个面若芙蕖、艳若桃李的小姑娘吸引了目光,突地怔在原地,一时有些愣神儿了。
“放肆!”萧青野瞬间皱起眉头,面色陡沉:“尔等胆敢直视皇太女殿下,还不跪下回话!?”
二人这才惊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息怒!殿下恕罪!我我我,我二人并无冒犯之意!”
棠宝神色平静地审视着跪在她面前的两个人,语气辨不出喜怒:“你们不必紧张,本宫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便是。”
“是是是,”二人忐忑不安地连连点头,“我等定不敢欺瞒殿下!”
听、听闻皇太女殿下并非凡人,不但可驱使白虎那种猛兽,更可以通鬼神......他们哪里敢在她跟前儿耍心眼儿?那岂不是找死!?
棠宝垂眸睨着他们,开门见山:“你们可认识死在斗兽场的那三个人?”
“不不不,我们不认识他们!”孟俊义因紧张而说话磕磕巴巴的,“他、他们是江修的同窗!我们从未与他打过交道!”
“殿下,您不会怀疑那三个人的死和我们有关吧?他们溜出书院的那天,我们斋舍三个人都在,没人出去过。”
“你们别紧张,本宫就是随便问问。”棠宝语气放缓,“你们平时和王冕关系如何?斋舍中可还和睦?”
公孙良接过话道:“要说和睦,王冕性情开朗,为人也热情......我二人与王冕的关系一直很好。”
“倒是江修......他性子比较冷,不太喜欢与我们来往。”
“哦?”棠宝眼睛倏地睁大,语调也高了几分,“你慢慢说,仔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