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姐妹的疑惑不错,他一个太监,身上怎么能有这种东西,即便他入宫前有婚约,入宫后,早就该抛却前尘了,可他一直念念不忘,躲过层层搜检,将这玉佩揣在怀里,不过是因为心上人就在眼前罢了!”
苏清容把那玉佩翻了个面,赫然露出刻了一个宋字的那一面。
“偏偏是并蒂莲花佩,偏偏上面刻的是个宋字,偏偏,他又在宋妃娘娘宫里做事,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众妃瞧见那玉佩另一面,又沸腾起来。
“那上面真有个宋字吗?”
“真有啊,我看见了,哎呀,这可真是...”
“就不能是宋妃娘娘打赏下人送出去的吗?”
“谁会拿并蒂莲花佩打赏下人啊!这可不是随便能拿出来的东西。”
宋婉言怒瞪苏清容,厉声道:“一个玉佩,说明得了什么?这样的玉佩,本宫挥挥手,就能让司饰坊的人连夜做一百个出来,上面是刻宋字,还是刻苏字,不过就一句吩咐的事儿,这便是你说的证据?”
苏清容毫不客气地回望她,高声道:“宋妃娘娘,玉佩当然能随便制得,要紧的不是这揣着玉佩的人吗?”
苏清容看向萧承澜,“陛下还不知道吧,这怀玉,不仅私藏玉佩,还用假身份入宫。他之所以能有这样大的本事,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是前朝罪臣谢家的三公子谢怀瑜!”
“从前宫里有受过谢家恩惠的人,自然愿意帮他!帮他瞒天过海,欺瞒陛下!而这谢家三公子,在幼时曾与宋家定过亲,这就是这枚并蒂莲花佩的由来!”
一语激起千层浪,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宋妃怔然地看着那枚刻有宋字的玉佩。
宋家与谢家的……亲事?
她小时候是隐约听到家中长辈听到过,可是谢家获罪,宋家就退了亲。
那时她连路都不会走呢,此事早就是时过境迁的陈年往事了。
这怀玉,真的是谢家三公子谢怀玉吗?
宋婉言看向怀玉,怀玉在接触到她目光的一瞬间就垂下了头。
萧承澜伸手,指尖从苏清容手里挑起那玉佩的红绳,端详了两眼,递到宋婉言面前,漠然开口,言语间尽是压迫感。
“宋妃,这东西,你可认得?”
宋婉言看着在自己面前轻晃的玉佩,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嫔妾从未见过此物!”
这门亲事,决不能认下。
否则,就算早就在年幼时退了亲,如今人的确在她宫里当了好几月的差了,这脏水无论如何也洗不掉。
“陛下,嫔妾自小便被家中教导恪守礼数,一言一行皆悉心教导,嫔妾早就知道嫔妾日后会入宫侍君,连多看一眼别的男子都不曾,怎会与他人有过婚约?”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宋妃娘娘,你可敢拿宋家全族起誓,说你从未与人定亲?!”
“那你可敢拿苏家全族起誓,说本宫与他有染!”
苏清容怔了怔。
今日这事,怀玉定然不清白,可宋婉言八成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父亲说,那门亲事早就退了。
“怎么不说话了,看来你问心有愧!”宋婉言冷声道。
萧承澜将那枚玉佩握在手中,负手走到主位上坐下。他神色辨不出喜怒,垂着眸子看着殿中言辞激烈的两人,冷冷道:
“苏昭仪,朕只要证据。你说他是谢三,那便由你来证明。”
苏清容赶紧叩拜下去,“陛下,嫔妾有人证,可以证明怀玉就是谢家三公子。”
“带上来。”
苏清容让青莲把谢家老嬷嬷带了上来。
“陛下,嫔妾发现这枚玉佩后,担忧宋妃做出有损皇室颜面之事,暗中查探之下,找到了谢家老仆,盘问之下,果然发现宋妃胆大包天!还请陛下明鉴,不要放过秽乱宫闱之人!”
老嬷嬷一腿已经跛了,被青莲扶着,一瘸一拐进了殿。
看到怀玉的侧脸时,她眼里的愧疚藏不住,又竭力压下,朝萧承澜跪下去。
“草民叩见陛下,叩见诸位娘娘与小主。”
萧承澜叫她起身后,她便看向身后的怀玉,脸上神色动容,朝他问候行礼。
“一别十几年,三公子,近来可好?”
这一句问候,让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怀玉身上。
怀玉被堵着嘴,并不看那老嬷嬷,依旧垂着头。
“带上来一个老嬷嬷,说他是谢家公子,他就是谢家公子了?本宫现在也找个人带上来说我是苏家遗失在外的大小姐,你喊不喊我姐姐?”江映梨质问苏清容。
苏清容深吸一口气,“修仪娘娘别急啊,咱们自有法子证明。”
说罢,苏清容看向老嬷嬷,“嬷嬷,你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你别怕,今日你说了实话,便是行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