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外伤都有了。
不止景熠看傻了,白青染也是意料之外。
眼看着赵枭就要被曾媛几棍子打死,白青染喝止曾媛:“别打了!”
曾媛手上打人的动作根本不停歇:“小染,你不知道,这种人就是欠捶。甭和他废话,揍服了就得了!”
说话的几秒钟,又是两棍子砸在赵枭的腿上、脑袋上。
赵枭疼得大叫,一缕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很快血红色就糊了半张脸。
白青染站起身,挡住了曾媛还要抡下来的动作。
曾媛高扬着棍子,歪了歪头:“小染,心软就是纵容恶人。”
白青染双眸微眯:“我说,别打了。”
一字一顿。
曾媛也眯了眯眼睛,似与她对峙。
论身高,曾媛比白青染高些。
但是论此刻的气势,其实白青染的更冷冽。
或许是还有顾忌,或许是真的被白青染的气势摄住,曾媛缓缓收起危险的眼神,换了上常有的笑嘻嘻:“好啊!听小染的!”
说完,曾媛突然朝着痛苦趴伏在地赵枭蹲下.身去:“赵枭,忘了告诉你,我还姓齐。我记得你要收拾我儿子、孙子来着?哈哈哈!”
她用的,就是之前被赵枭撵走又威胁的齐阿姨的声音。
赵枭瑟缩的身体抽搐了两下,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25章
白青染的卧室里, 地板上赵枭像一条死狗似的,趴着不动。
他身上流出的血已经弄脏了地板,白青染眉头拧起。
曾媛像是没看到那几摊血迹, 就这么踩着赵枭的血, 再次在赵枭的旁边蹲下、身。
这一次,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沓文件。
景熠远远地看到那沓文件的封皮上,写着几个字:离婚协议。
“签字吧。”曾媛对赵枭说。
仿佛要和赵枭离婚的是她, 而不是白青染。
赵枭费力地抬起脑袋,一只眼睛已经被血糊住。他瞄了一眼文件封皮,缓缓地摇了摇头。
曾媛冷笑:“签字, 还是死, 选一样。”
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白青染的眉头拧得更紧, 景熠担忧地看着白青染——
一个能随口把让别人“死”说出口的人,就常常在白青染的身边, 景熠不能不为白青染担心。
赵枭刚被曾媛胖揍了一顿, 浑身都是伤, 现在听到曾媛说话, 都胆战心惊, 再听曾媛以死威胁,更被吓坏了。
现在于赵枭而言,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要紧的。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曾媛体贴地把签字笔递给他,还特别周到地替他翻到签名页。
就在赵枭的手里的签字笔就要落在签名处的时候,白青染抢前两步,一把夺下签字笔, 扔在地上。
赵枭被打得没力气,签字笔在纸面上画下了一道一寸多长的黑色痕迹。
“嗒”的一声, 签字笔掉落在地板上。
赵枭费力地仰脸,期待地望向白青染:“老婆……”
他以为白青染后悔了,不想和他离婚了。
曾媛挑眉,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复印件有的是,笔也有的是。”
她朝身后的西服壮汉递了个眼神,壮汉马上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份新的离婚协议书,以及一根新的签字笔。
白青染脸色沉郁,扫过西服壮汉。
西服壮汉绷紧了身体,往外递协议书和笔的动作就僵硬了。
白青染冷冽的眼神盯紧了曾媛:“你不会不懂法吧?”
曾媛似是耐心十足地瞧着她:“小染想说什么?”
白青染:“一方受胁迫签的离婚协议,是不受法律认可的。”
曾媛笑笑:“小染懂得真多。”
说着,话锋一转:“我胁迫你了吗?”
这句话是对赵枭说的。
赵枭原本存着一线希望的,听了曾媛的话紧闭了嘴。
是不是胁迫,不言而喻。
曾媛再次扯过那根蓝色的棒球棍,杵在赵枭的眼前。
赵枭现在看到这东西,心肝都颤——
他唯一还能视物的眼睛,已经看到了棒球棍上红色血点。
那是他的血……
“我……我能看看……看看具体内容……吗?”赵枭哆嗦着声音,哀求。
他现在是真的明白了:签字和死,他只能选一样。
赵枭不想死。
曾媛嘲讽:“你看得见吗?”
赵枭动了动嘴唇,却被曾媛抢白:“我可以念给你听。不过啊,念不念也就那么回事。”
她说着,哗啦哗啦地翻着离婚协议:“这么多页我念着也怪累的。无非就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你,净身出户。”
“不!我不能……不能净身出户!”赵枭急了,连身上伤口的剧痛都顾不上了,“我没过错!我为白家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老婆!老婆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