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分明在宣告:景熠注定是她的手下败将。
景熠咬住了嘴唇。
曾媛:“所以啊,咱们不斗了好不好?你看,你和我,立场明明是一致的,都讨厌赵枭,都想保护小染,对不对?咱俩得合作啊!”
这时候的景熠,还想不到弱小的她怎么有资格和曾媛“合作”。她只觉得被曾媛看透这件事很讨厌。
“我才没有和你立场一致!”景熠马上反驳。
曾媛耐心满满的还劝她:“嗐!你不就是顾忌你是赵枭的亲戚吗?这事儿不丢人。且不说赵枭之前打了你,谁还没个弃暗投明啊!你看,吕布那么厉害一个人,不也特识时务地改认了好几个主子吗?”
景熠心想姓曾的怕不是最近在看三国?
左一个周瑜黄盖,右一个吕布的。
那是三姓家奴好不好?你咋不说赵云改投刘备呢?
“小孩儿,你还真别瞧不起吕布,”曾媛不以为然,“他要是自己没能耐,你看谁还用他?早被一刀咔嚓了。”
说着,手掌往下劈,做了个砍脑袋的动作。
景熠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她觉得姓曾的三观有问题。
姓曾的还继续和她套近乎:“那,咱们一起守护小染好不好?你看,小染和你那么投缘……我从来没见过她对谁这么好过。你也亲眼看到了,她是怎么对我的。可她对你,那真是没的说……”
曾媛絮絮叨叨的,都是之前景熠与白青染相处的细节。
景熠的一颗心也因之柔软了下去。
她当然一门心思地想要保护白青染,但是曾媛这个奇怪的存在,也让她不安。
如果,只有她和白青染在一起,没有其他人搅进来,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闯进脑子的时候,景熠被自己吓着了——
她是白青染什么人?竟然想只有她和白青染在一起!
就连白青染的父母,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都没有陪着白青染。就连赵枭,白青染的丈夫,都没有和白青染在一起。
在一起……
景熠年轻的心,因为这个三个字,正经历着又痛又酸。
曾媛还在絮叨着:“……我还特意给小染用了安眠药,就为了咱们能——”
“你说什么!”景熠蓦地扬声打断她。
曾媛“啊?”地疑惑:“啥?”
景熠拧着眉头:“你说安眠药?”
曾媛:“哦。这个啊!小染脸皮薄,要是听到咱们在这说她的事,她肯定得难为情。”
曾媛露出一个“我是不是很聪明?”的得意表情:“我偷偷在她喝的水里加了安眠药。这样,她就能睡个好觉,咱们说什么她也都听不到了。”
景熠咬牙:“安眠药是随便乱吃的吗?”
她觉得曾媛不止讨厌了,简直想狠狠咬曾媛一口。
曾媛大咧咧地一摊手:“这有什么?又不是毒.药。你不知道,小染经常睡眠不好,一宿不睡都可能。我——”
景熠捏紧了拳头,连之前的伤口被捏疼都没感觉到。
她只觉得曾媛可憎:“你给她吃过多少次安眠药!”
几乎是吼出来的。
曾媛似乎被吼得愣了一下,忘了自己之前要说什么,继而嘴角的的弧度上挑,咧成一个笑脸:“还说你不在乎她?小孩儿就是嘴硬!”
景熠:“……”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
对白青染做的事,曾媛毫不知悔,还振振有词:“我当小染亲妹妹一样,我为她做了那么多,我还能害她不成?”
景熠一口恶气闷在胸口,她甚至觉得:赵枭虽然可恶,至少经常不在白青染身边,就她所见,赵枭还挺忌惮白青染。可是曾媛这个所谓“亲近的人”,却打着为白青染好的旗号,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害白青染的事!
这样的人,若是长久在白青染身边,还不得坑死白青染?
景熠于是越发坚定要守护白青染的心,连赵枭带曾媛,一起防!
那一刻,景熠的眼神无比坚定,她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真实的心思。
曾媛瞧着她,表情意味深长:“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想对小染好!”
那副“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的表情,让景熠心梗——
阴一阵阳一阵,好人也是她,坏人也是她,人格分裂都没她分裂得彻底。
景熠快被她折磨疯了,从没有过的豪气在胸臆间翻涌:她就承认了,能怎么着!
“对!我就是想对白姐姐好!我就是喜欢白姐姐!”景熠拔高声音,针尖对麦芒。
曾媛吃吃地笑:“喜欢哦!”
“哦”个屁!
景熠在心里腹诽一句。
却愈发地坚定:“对!我喜欢白姐姐!她又好看又有气质,又温柔,我凭什么不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