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心里急得很:“那……”
怎么连人都不想见了呢?
明明前两天一直好好的,黏糊劲儿让外人看了都牙酸,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祁漾把阿姨的手从自己腕上拿开:“先这样吧,阿姨,我没心情跟你多说,我走了。”
阿姨站在门边眼睁睁看着祁漾出去,没能再说出挽留的话。
房门关上,阿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殷总知道她老婆回娘家了吗?要不要上去报备一声?
说不定人家知道呢,她在中间多事罢了,年轻人愿意闹一闹就闹一闹,谁年轻结婚没气得回家过几次?吵一吵,问题解决了感情会更深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殷离收拾好情绪下楼。
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工作方面,祁漾确实很信任她,刚结婚就能把事业压在她身上,可是在生活方面,祁漾对她的信任还不够。
也怪她,撒过慌,不止一次,每次都被戳穿,祁漾心里有防备是应该的。
待会儿好好跟她说,她什么态度都行,只要她能不生气,一切以她的情绪为重。
就算她想发泄一下,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能继续冷战,冷处理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殷离想的挺好的,下楼之后便傻了眼。
楼下只有阿姨,还有餐桌上的菜。
“阿姨,漾漾没下来吗?”
阿姨刚把米饭端出来,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疑惑,眼神里还有点责备的意味。
殷离指了指楼梯:“还没下来?我去喊她。”
阿姨把饭放在桌上:“她走了,你不知道吗?”
殷离明显不知道:“走了?”
阿姨点头:“应该是回她爸妈家了。”
殷离急了,赶忙去拿自己的外套:“什么时候走的?”
阿姨解释:“就刚才抱着玩具下楼的时候,让司机送她走了,我以为你知道。”
殷离一边穿外套一边从玄关柜子上拿了车钥匙:“嗯,谢谢阿姨。”
阿姨在后面还想说什么,殷离已经出门了。
满桌子菜,本来是给两个人准备的,现在人都走了,阿姨看得直发愁。
殷总也是的,现在急了,早干吗去了?把人气成那样,走的时候眼眶通红,看起来可怜得很。
殷离知道祁漾父母家住哪,却从来没去过,每次跟祁漾父母见面都是在外面。
上次中秋节,双方父母都让回家吃饭,因为霍斯晨生病,哪边都没去,没想到上门来得这么快,还是因为不太好的原因。
已经来不及准备礼物了,见到祁漾才是要紧事。
殷离开车在路上疾驰,另一边,祁漾在一家人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就没多大事,让她搞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这下完了,爸妈弟弟该不喜欢殷离了,尤其是弟弟,看起来想把殷离生吞活剥了似的。
回家的路上,祁漾越想越委屈,反正车里也没别人,她没压着,哭了一会儿。
她皮肤白嫩,哭的话上脸,哭完留的痕迹比较明显,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到家之后,门是祁树开的。
虽然祁树不是祁漾亲爸,到底是看着祁漾长大的,当亲生女儿宠。
两个人平时对对方比较客气,祁树是含蓄的人,祁漾对家人也这样,大家都用行动来表示爱,没谁轻易把感情挂在嘴上。
看着祁漾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祁树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受欺负了吗?”
祁漾怀里抱着祁帜扬送的兔子,摇了摇头。
祁树在后面把门带上,跟着祁漾往里面走:“吃晚饭了吗?”
祁漾继续摇头。
祁树比祁漾高不少,他抬手摸了摸祁漾的头:“爸爸给你煮个面吃,喊妈妈来陪你好不好?”
祁漾这下不摇头了:“好。”
刚吃完晚饭,杨芸准备洗澡来着,前一秒解开头发,后一秒听到祁树催命似的喊她。
杨芸一边梳头一边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有话说。”
祁树把她手里的梳子拿过来:“下去看看吧,孩子受委屈了,去陪陪。”
杨芸撸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哪个孩子?祁帜扬不是在房间写作业?国庆节作业多。”
祁树随手把梳子搁在旁边,推着杨芸往外走:“你就祁帜扬一个孩子吗?”
爸妈房间一会儿开门一会儿关门的,在旁边屋里待着的祁帜扬听到动静,出来看了几眼。
往底下一看,客厅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祁帜扬作业也不写了,把笔一丢飞一样下了楼。
祁漾情绪不太好,结果一家人都过来围着她,搞得她有点不好意思。
祁树看出来祁漾不自在,先一步离开:“那个,我去给漾漾煮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