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予审视着云暮头顶上重新出现的小耳朵，问道：“你耳朵怎么回事，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
云暮晃了晃小耳朵，用手指摸了摸，疑惑问道：“姐姐是说它吗？”
“嗯。”
云暮“嗖”地一下将小耳朵缩回去，又“嗖”地一下冒出来，不断消失又出现，乐此不疲，满面红光，眉毛都跟着上下跳动，眼睛里面似乎带着点炫耀的小开心。
“嘿嘿，暮暮可以随意切换，只不过暮暮变身的时候不能自动让耳朵消失。”云暮笑着说道。
岁予看着那不挺变动的小耳朵，很想上去揪几下，最后还是忍住了，撇开视线，沉声道：“嗯。”
云暮晃着脚丫，一副天真烂漫，“那暮暮可以上床睡觉吗？”
“不行。”岁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哦，暮暮知道了。”云暮失落地说道。
云暮看了看小沙发，伸手压了压，感觉这个皮质沙发似乎也不错，于是道：“暮暮可以睡沙发上。”
说完，她蜷缩着腿，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沙发的一角，满意地点点头：“暮暮要睡觉啦。”
“不准。”岁予皱眉拒绝。
沙发是个单人沙发，人若是躺在上面，只能蜷着腿，那样会很不舒服。
“为什么？”
云暮坐起来，局促地看了看岁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办。
主人好麻烦，这个不行，那个不准，暮暮都很忧愁的。
想到什么，云暮直接来到岁予的床边，俯身下去，趴在地毯上，仰头对着岁予无奈道：“姐姐，那暮暮就躺在这里吧。”
“不行。”
躺在地上像是什么样子，岁予皱皱眉头，呵斥道：“起来，变成人的时候不准躺地上。”
“哦。”云暮只能乖乖起来，站在床边，无辜地看着岁予，道：“那暮暮变成狗就可以啦。”
话音刚落，云暮就变成一只狗，然后将遮挡在身上的浴袍扒拉开，从里面钻出来，喜滋滋地对着岁予，似是骄傲般。
岁予又不满意了：“变回去。”
“嗷嗷嗷！”云暮回应了一下，不太想变回去。
“快点。”
“汪！”
云暮最终变了回去，折腾了半天，只能眼巴巴看着岁予，道：“姐姐，那暮暮要睡在哪里？”
岁予看了一圈，似乎没有合适的地方，于是冷声道：“睡床上。”
“哎？”云暮抖了抖耳朵，像是疑惑，但难掩开心地说道：“暮暮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床上啦。”
说完，云暮也不管岁予怎么想的，直接想往床上爬去，结果被岁予眼神呵斥，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岁予冷冷道：“我提前说清楚，你只能睡在床边，不准靠近我。还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的。”云暮开心地应着。
至于睡在床的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和主人一起睡觉觉。
看着云暮跃跃欲试的样子，岁予没有好脸色，她挪到床的一边，然后指着另外一边，吩咐道：“你就睡在那。”
“好。”
云暮迫不及待爬上床，美滋滋地躺在床边，她侧向岁予的方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岁予，她其实想贴着岁予，但是她不敢。
“睡觉吧。”
岁予打了个哈欠，眼睛里面渗出水雾来，于是艰难地用手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慢慢地躺下了。
这时岁予的脸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忽视旁边的灼热视线，闭上了眼睛。
云暮看岁予的动作似乎很困难，于是说道：“姐姐，暮暮可以帮姐姐搬腿哦。”
听到此话，岁予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浑身开始散发冷意，却没有发作，只是声音带着冰霜：“闭嘴，睡觉。”
“哦。”云暮小声道。
其实云暮睡不着，因为激动的，所以她一直看着旁边的岁予，眼神很温柔，像是揉进了清澈的湖水，满满的，就要溢出来。
岁予能够感受着身边的视线，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极强的自尊心让她在云暮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充满了耻辱和怒意，她能够继续容忍云暮呆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耐心了。
原以为身边有个云暮，她会睡不着，但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她就陷入深眠之中。
一晚上无事发生，没有下雨，也没有打雷。
两人都睡得很沉，岁予没有再做噩梦，云暮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所以早晨岁予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短暂地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直到听到旁边的声音，岁予下意识准备呵斥，才后之后觉反应过来。
她侧过身，看着睡得香甜的云暮，竟然一时觉得甚好，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很快她就从温柔的视线变成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