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的对吗?叫我名字。”
“庾珩。”
她被他磨着,声音发出来时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粘腻娇软,像是一道酥软的甜点被含在口中。
“庾珩。”
意识错乱的好似两道声音叠在了一起。
崔令容捧起他的面颊。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梦里你和我也是像现在这样……而那时还是在崔府…”
崔令容羞耻极了,声音又低又缓。
庾珩按耐住情绪,哄着她又问了一些细节,确定了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之后半晌无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崔令容红着脸推了推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你就当我没说过…”
崔令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被轻轻弹了一下,他的声音在耳边听起来格外复杂:“小傻子,那是真的,不是梦。”
“不是梦?!”崔令容像是猛然遭了一记晴天霹雳,她和他那么早的就开始了吗?
“你和我怎么会……那之后你又为什么要离开崔府…你不喜欢我吗?”
庾珩看她惊疑的神色,心中亦是掀起了一波的惊涛骇浪。
那些事情她竟然都不知道。
他现在开始怀疑当年遭遇的刺杀是否也并非出自她的授意,只是他一味的偏听偏信了。
“当时你中了药,崔令芷用了见不得人的阴损手段,我找到了你,之后药效发作猛烈,我……我承认自己当时也有私心。”
或许范医师炮制的药丸已经将她身上残余的毒性都解开了,她如今才能够想起那些。
他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强认自己的卑劣。
“阿容,是我趁人之危了。”
“你不用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我如今依稀也能想起来一些了,是我央着你帮我的,且如你所说给我下药的是崔令芷。”
崔令容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低下头,并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知晓三年前那段情事的惊愕已经淡去。
把他救下,将他带入府中,许多个目之所及的地方都会有他的身影,沉默寡言的更像是她脚边的一道影子。
一些细枝末节记忆如同的茎叶缓缓舒展开,结出花苞,一种悄然情意盛放。
他原喜欢自己那么久。
“那你为什么离开的那么突然?为什么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的态度又那么的恶劣?”
崔令容直觉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庾珩迟疑住了,知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当时刺杀他的人事崔氏的,不是她指派的,一一排除之后,那就只剩下那两位了。
是他们派人要将他灭口,可真的要把这个答案告诉她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如今站在他们的立场,庾珩能理解一二他们的所思所想。
当时的他,身无长物又无功名,且还是在那样的情景下阴差阳错走到那一步,在她父亲母亲看来,只会觉得他心怀不轨更多一些。
他不想在她的面前诋毁她的父母,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故去,她们两个人兜兜转转的还是走到了一起,这些事情更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我当时想娶你,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故而想去闯荡一番,等我回来发现时过境迁,你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甚至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我来,如斯薄情,我心中自然有些怨气。”
“庾珩,这中间你还有别的事情在瞒我。”
“你并非敢做不敢当之人,也并非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之辈,你不会突然不告而别,也不会仅仅因为三年之后再次相见我没有立时认出你而满腹怨怼。”
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还有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没有记起的,才会让他发生
这么大的变化,再一次面对自己的时候充满了尖锐的情绪,不近将她逼的想要远离,更是将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
崔令容执拗的看着他,非要从他那里知道一个答案。
庾珩总是无力抵抗她望向自己的眼神。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我想在你身边给你一个交代,我当时想不管你对我做什么,要求我什么我都全盘接受。
家主当时也极快的查清了幕后之人,在你昏睡的未醒的时候派我先将崔令芷和李姨娘一起送到,在我返程的途中,和我一起护送的两个护卫打扮的人忽而暴起,欲将我杀死。”
庾珩眼眸一瞬不错的看着她面上的神情,在看到她流露出来的挣扎无措时,他甚至想要去将她的耳朵捂上。
这些不用她来承受。
他也早已经走出来了。
“是父亲,母亲……我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