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不下,其他大臣也纷纷站队,有的支持北伐,有的主张赈灾,还有的提议与匈奴议和,朝堂上吵得像一锅沸腾的粥。
李昭仪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争论不休的大臣,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们各说各的理,却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更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无论是北伐还是赈灾,
都需要有人来统筹调度,需要足够的能力和威望来服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徐太傅忽然出列,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陛下,如今国难当头,朝堂之上,唯有一人能解此燃眉之急。”
李昭仪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徐太傅所言何人?”
第3章 沈知渊
“沈知渊。”徐太傅抬起头,眼神坚定,“沈大人曾任吏部尚书,为官清正,刚正不阿,既有治国之才,
又有统兵之略。先帝在位时,他曾多次提出良策,可惜先帝……”
说到这里,徐太傅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沈知渊?”李昭仪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常听父皇在御书房里斥责这个名字,说他“恃才傲物”“以下犯上”。
后来她才知道,沈知渊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言劝谏父皇“权欲熏心,不肯放权给皇子,恐酿祸端”,
结果被父皇罢黜官职,贬为庶民,归隐山田。
原来,父皇当年的偏执,早有人看穿。
若是父皇当初能听进沈知渊的劝谏,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手足相残,不会有这场宫变?
李昭仪的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父皇的惋惜,也有对沈知渊的好奇。
“徐太傅,”兵部尚书周磊皱起眉头,“沈知渊乃是先帝罢黜的‘逆臣’,如今陛下刚登基,若召他出山,恐难服众,也有损先帝颜面。”
“周大人此言差矣!”徐太傅反驳道,“沈大人当年直言进谏,皆是为了江山社稷,并非出于私心。
如今国难当头,岂能因个人恩怨而弃社稷于不顾?先帝若在天有灵,也定会理解陛下的苦心!”
其他大臣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支持徐太傅的提议,认为沈知渊确实有治国之才;
有的则顾虑沈知渊的“逆臣”身份,担心召他出山会引发非议。
李昭仪看着下方争论的大臣,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她想起北境奏报上的“伤亡逾万”,想起南方流民的悲惨处境,又想起父皇当年的固执己见。
或许,这个被父皇罢黜的“逆臣”,真的是拯救这座江山的希望。
“徐太傅,”李昭仪的声音响起,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你说沈知渊有治国之才,可有证据?”
徐太傅连忙回答:“陛下,沈大人任吏部尚书期间,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使得官场风气为之一清;
他还曾提出‘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让百姓安居乐业。
先帝当年虽罢黜了他,却也暗中采纳了他的不少建议。如今北境告急,南方水灾,
正是需要沈大人这样有勇有谋,心怀天下的能臣!”
李昭仪点点头,心中已有了决断。
她知道,召沈知渊出山,必然会引发争议,甚至可能被人指责为“违背先帝意愿”,但比起这些,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朕意已决,”她站起身,声音坚定,“即刻拟旨,召沈知渊入京,辅佐朕处理朝政。若有人再以‘逆臣’之名非议,以抗旨论处!”
“陛下三思!”反对的大臣纷纷跪地劝谏。
“无需多言,”李昭仪的眼神扫过下方的大臣,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相信徐太傅的眼光,也相信沈知渊的为人。若他真能为江山社稷出力,朕不在乎他是否曾是‘逆臣’;若他不能,朕也自有处置。”
徐太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跪在地上,高声道:“陛下圣明!臣代天下百姓,谢陛下!”
其他大臣见李昭仪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反对,纷纷起身,躬身道:“臣遵旨。”
朝会结束后,李昭仪回到养心殿,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心里既有期待,也有忐忑。
她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沈知渊,会不会接受她的征召,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她拿起笔,亲自在诏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张公公,”她将诏书递给张公公,“立刻派人将这份诏书送去沈知渊的隐居地,务必将他请回京城。”
“老奴遵旨。”张公公接过诏书,转身快步离去。
养心殿的窗棂被暮色染成浅金时,李昭仪仍攥着那份未寄出的第二道诏书,指尖将宣纸边缘捏出深深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