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仪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暖暖的。她转头看向沈知渊,笑着说:“沈先生,你看,我们做到了。”
沈知渊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眼底满是温柔:“是陛下做得好。”
马车渐渐驶离灾区,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李昭仪靠在车窗上,看着沈知渊的侧脸,心里暗暗发誓:回到京城后,她一定要想办法,打破君臣之间的界限,向他坦白自己的心意。
她不想再错过,不想再让自己后悔。
从灾区回京的路上,天就一直阴着,快到京城时,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李昭仪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只觉得浑身发冷,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尖也开始泛酸,
在灾区时她为了帮流民搬物资,不小心淋了雨,当时只觉得没什么,现在却渐渐开始难受起来。
“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沈知渊坐在对面,见她脸色发白,嘴唇也没了血色,连忙伸手想探她的额头,
手到半空却又顿住,转而拿起一旁的披风,“先把披风披上,别再着凉了。”
李昭仪接过披风裹紧,却还是觉得冷,连说话的力气都弱了些:“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
她不想让沈知渊担心,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娇气,可身体的不适却越来越明显,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
回到养心殿时,李昭仪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
张公公见状,连忙要传太医,却被她拦住:“别……别传太医,免得让百官知道了担心,先……先睡会儿就好。”
说完,她就撑不住倒在了床上,意识渐渐模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有人用温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眼皮却重得像挂了铅,只能任由那股安心的暖意包裹着自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黑透了,殿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火。
李昭仪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着,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她缓缓睁开眼,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正好对上沈知渊担忧的眼神。
“沈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
“陛下烧得厉害,臣放心不下,就留下来了。”
沈知渊连忙松开她的手,拿起一旁的药碗,“太医已经来过了,开了退烧药,臣给您温着,您快趁热喝了吧。”
李昭仪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一紧:“你……你守了朕多久?”
“没多久,陛下快喝药。”沈知渊避开她的目光,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药汁,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
药汁很苦,李昭仪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忍不住想躲开。
沈知渊却没放过她,轻声哄着:“良药苦口,陛下忍忍,喝了药病才能好。”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哄孩子一样,让李昭仪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乖乖地把药喝完。
喝完药,沈知渊又拿起温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和手心,动作细致又耐心。
李昭仪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眼眶却忍不住泛红,自父皇去世后,还没人这样悉心地照顾过她,
没人会因为她生病而彻夜不眠,更没人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哄她喝药。
“沈先生,”李昭仪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朕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还要让你担心。”
“陛下别这么说。”沈知渊停下动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陛下在灾区为了百姓奔波,不顾自己的安危,这是心系天下的仁君所为,怎么会没用?
臣担心陛下,是因为臣把陛下放在心上,不是因为陛下没用。”
“放在心上……”李昭仪重复着这四个字,心跳忽然变得飞快。
她看着沈知渊的眼睛,烛火映在他眼底,像盛着星光,让她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想确认他说的“放在心上”,
到底是臣子对君主的关心,还是……她期待的那种心意。
或许是药效发作,或许是实在太累,李昭仪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沈知渊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沈先生,别离开我……别像以前那样,躲着我……”
沈知渊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看着李昭仪脆弱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寒冰:“臣不走,臣就在这里陪着陛下,一直陪着。”
得到他的承诺,李昭仪才安心地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沈知渊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松开被她抓住的衣袖,只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