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和阿柠合力把老高拖了出来,早已准备好的扎西把他背到背上,用皮带扣住,往下爬去。张鹤玉见吴峫气喘吁吁的,拍了拍他的肩,怕他竭力掉下去,就搂住他的腰,腿一蹬就从上面跳了下去。
吴峫被吓得半死,喘着气对张鹤玉说:“…我去,你们张家人都会飞吗?”
张鹤玉笑了笑说:“我只是个不配拥有字辈的张家野孩子,不像内族人那么变态。”
吴峫又问:“那你之前怎么…?”比我还弱鸡。
张鹤玉摸了摸鼻梁,说道:“我…我那是在隐藏实力。”
吴峫脸上浮现笑意,搂住张鹤玉的肩说道:“那小哥不在,就麻烦你保护我咯。”
张鹤玉比吴峫矮上几厘米,此时倒像是大哥搂着小跟班交代事情一样,张鹤玉没在意,点了点头说:“我会保护你的。”
吴峫眼中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第47章 尸蟞王
队医把老高放在地上,准备抢救,刚撕开衣服,老高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紧紧拽住身边人的衣服,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按住,衣服一掀开,吴峫就不可控制地差点呕了。
张鹤玉皱了皱眉,只见老高的外衣下面,竟然血糊糊的,应该受了严重的外伤,混着汗水,发出一阵腥臭味,队医剪开里衣一看,惊呼出声:“老天!”老高的肚子上,全是一个个细密的血洞,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什么伤口?”扎西问。
队医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好像…是什么东西扎的,但衣服也没破啊!你们在现场没注意到吗?”
吴峫他们都摇了摇头,几人看向神色凝重的张鹤玉,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鹤玉开口道:“看他的伤口参差不齐,大小也不一,倒像是被虫子蛀空了一样,刚刚在里面太混乱没有注意,不过肯定不会是坍塌造成的伤口。”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老高还活着,队医给老高注射了一剂药物,他渐渐安静下来。接下来就是要临时搭个帐篷,现在温度骤降,必须给他保暖,第二天再送出去。
不过装备都在外面,扎西认识路,他就说他出去拿,顺便叫些人进来帮忙,说完就跑了出去。
张鹤玉他们点起无烟炉,喝了点烧酒,忙完出了一身汗,沙漠戈壁的夜晚格外冷,必须想办法保暖,不然很容易生病。
张鹤玉靠在山岩边,这几个月确实觉得自己恢复了记忆,但现在细细想起来,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清楚的记得曾经历的事件,但奇怪的是,很多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昨天喝了毒药,想不起来喝了多少,但解毒的关键就在于喝的量是多少。
张鹤玉忘了很关键的细节!
这个认知让他很烦躁,导致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在半夜的时候,外面来了很多人,把老高带了出去,接着又做了沉船的发掘工作,从里面带出不少陶罐。
一些人猜测这是唐朝以前的产物,很可能是从中原运往西域的商货,从上面的图案来看,也有可能跟西王母有关,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到了清晨,东西已经发掘的差不多了,其中不可避免的出现几个破损的陶罐,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乌老泗砸开了几个,里面掉出一个黑漆漆的圆形东西,上面沾着泥屑,长着类似头发的黑毛。凑近看,几人一阵恶寒,原来那个圆球是裹在泥里的人头,黑毛就是它们的头发,按头骨的结构大小来看,主人都还是刚成年不久的孩子。
有个戴眼镜有些斯文的人拿着头骨和罐口对比了一下,说道:“看这些头颅直径都比罐口大,显然是放不进去的。”
一些人从没见过这种事情,纷纷聚集过来看。
不知谁问了一句:“那这是怎么回事?”
戴眼镜的又说道:“这就是西王母部落诡异的传统,西王母国对待战俘都是极其残忍的,他们把两三岁的孩子的头装进陶罐里,吃食都从罐口缝隙塞进去,直到长大到食物塞不进去为止,头也就拿不出来了,到时候再把头砍掉,封在陶罐里,用以献祭和威慑。”
不对劲,相当的不对劲。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资料,西王母部落确实有这么个传统,但他记得这些人头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张鹤玉想着想着,脑子突然钝痛,随即有些惊恐的看向正在砸罐子的乌老泗,大喊道:“别动!这些人头是…!”
张鹤玉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堆头骨摇晃起来,骨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钻出来一只浑身血红的小虫子,只有指甲盖大小。
此时吴峫也愣在原地,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惊恐的看着那虫子,那不是尸蟞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