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边,永安长公主殿前依旧如寻常。
但是沈家已经张灯结彩,人人喜笑颜开了。
永安长公主是先皇宠爱的女儿,因其性格骄纵,沈府另外修了一块大园子供驸马与长公主居住。
沈府是本朝贵族后裔,继承先人祖业,是京都世家,祖上也出过宰相。
但如今逐渐没落,公主下降,虽然对于他们这个家族的事业没有多少帮助,但绝对是一份荣耀。
赵国的公主是没有下降就建府一说的,驸马家府上也足够富贵,所以并没有另外寻址,而是仍旧下降到沈府。
长公主地位高,在赵国,下降的公主同驸马的父母差不多是对等的关系。
婆家在辈分、年纪上是长辈,但公主是皇家人,所以不能给下位者行礼。
即便成亲,也是一拜天地,二是一家子人朝皇宫的方向拜,三是夫妻对拜,夫妻对拜时,公主的脑袋还得比驸马的高些。
这尊卑论一出,沈家公婆肯定不能摆架子。
所以还是分出来一个大园子,让长公主跟驸马一起住,互相之间免了打扰。
作为长公主的公婆,他们自然也不敢要求这个儿媳会每天给自己晨昏定省来请安。
这边欢欢喜喜,第二天就到了长公主下降的日子。
全城空巷,围在路旁看长公主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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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闹腾的时间很长久,晚间方才歇下来。
毕竟是永安长公主下降过来,来吃酒的想要婚闹的也不敢过分,只叫驸马多喝了几杯酒,微醺一下,便放他入洞房去了。
“殿......殿下......”沈沐泽红着脸,一半是因着害羞,一半是因着醉酒。
来时他吃了几口花茶,压了些酒味,就怕薰到新婚妻子。
沈沐泽缓步踱进房内,要同永安喝交杯。
永安因不喜婚房吵闹,早已将屋里的人都安排出去了,需要时喊叫一声便行了。
永安早已将手中遮面的扇子放下,一身妆容华丽,嘴角冷笑看着沈沐泽。
沈沐泽的皮囊其实很好,只不过比不得王无缘绝色。
永安对沈沐泽成为自己的驸马倒是没多少意见。
毕竟她也看门当户对。矮子里头拔将军,京都贵族高官的家庭里,沈沐泽已经是最出挑的了。
王无缘那样的男子,她能给他喜爱,但给不了名分。
所以原本永安对沈沐泽是不讨厌的,偏偏是这个驸马对她的占丨有欲太强,嫉妒心太重,所以她不大喜欢。
不过没关系,她是最擅长训狗!
“你今晚不要睡在床上。”她绣口一张,瞬间就让沈沐泽羞涩的笑容僵在脸上。
沈沐泽难以置信抬眸:“你我夫妻二人,今晚洞房花烛,我不睡床上睡哪里?”
永安双手一摊:“你爱睡哪里,便睡哪里,只是今晚不许上本宫的床。”
沈沐泽有些慌乱:“殿下还在为王无缘的事怪我?”
永安听此,将嘴角的笑容淡下,神情有几分冷色,“你说呢?”
“你知道本宫在找他,却还要将他抓起来。多次忤逆本宫!难道还想要本宫给你好脸色吗?”
听了永安的话,沈沐泽的脸白了白。
“别以为你背着本宫做的事,本宫会不知道。我父皇在世时,有这么多位公主,本宫的姐姐妹妹众多。你以为我光靠着母妃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就能被父皇宠爱这么多年么?”
“北边求公主,要了大臣的女儿不够,还要真公主,我两位姐姐都嫁去了北国地界。你觉得我凭什么能够自主自己的婚姻?难道凭我任性无礼,没有脑子么?沈沐泽,我本来就选了你,可你偏偏要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让本宫厌恶!”
屋内点着羊角灯,几盏灯光下,将屋里照得明亮。
但夜灯依旧无法做到亮如白昼。
永安的华丽妆容,在这灯光下,更显得她美的不大真实。
只是她的美在这花烛下,显得过于凌厉、霸气了。
赵国女子以贤惠、乖顺为美,很显然,永安是跳脱在这之外的一种美。
在寻常男人看来,永安再是皇家女,再是貌美动人,那也无福消受。
偏偏沈沐泽就爱惨了她,就连她的强势,他也一并喜欢着。
“殿下是我的妻子,平常若闹脾气也罢了,今日洞房,赎殿下见谅,我今日要睡床。殿下早些说过,可以不要我这个驸马。如今木已成舟,不能不要了。”沈沐泽已经想到了自己可以说的最强硬的话。
“你要睡床上可以,但我会让你的父母今晚都睡不着。”永安只是轻轻松松威胁了一句。
当今皇帝周辰礼已经不再是那个宠爱永安的先皇了,实则永安对于沈家的价值已经降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