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萧泽愣了一下：“林逸辰！你怎么跟我哥哥……！你们都瞒着我！”
林逸辰是周萧泽的大学舍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电话那头，林逸辰解释道：“我回去给你解释好吗？”
周萧泽压下心中的不满：“那把你们现在的情况说说！”
林逸辰清了清嗓子，专业地分析起来：“我们在交付时，模型的完整代码会通过加密算法生成一个唯一的‘指纹’，也就是哈希值，并由乙方进行数字签名。我们可以在法庭上要求对甲方服务器上正在运行的模型代码进行核验。如果哈希值匹配，则证明代码自交付后未被乙方篡改，责任不在乙方。如果哈希值不匹配，则证明甲方有人擅自修改了模型代码！乙方可以立即反诉甲方违约甚至破坏。”
周萧哲补充道：“其实我们可以自证的，不是什么麻烦事，不想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萧泽皱眉思考：“只有这一个证据就足够证明了吗？”
林逸辰回答：“当然，如果能够调取到更多的证据肯定是更好的，比如什么完整的模型决策日志啊……”
郑枫野突然插话：“这个我有！”
电话那头的周萧哲惊讶道：“郑枫野？你也在？”
郑枫野解释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完整的模型决策日志我这里有。”
“你怎么会有？”周萧哲疑惑地问。
郑枫野轻笑：“之前这个项目是我的，以防万一，我就把他们公司的负责人收买了，这几天他也给我弄出来了。”
林逸辰兴奋地说：“那就好办了！我们可以调取故障时间段的日志展示给法庭。”
郑枫野立即将日志发送给周萧哲。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显然是周萧哲和林逸辰在一起查看日志。
过了一会儿，林逸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发现关键证据的兴奋：“看，模型在当时接收到的市场数据流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非典型的异常波动（即‘数据投毒’的迹象），这不在我们历史回测的任何范围内。尽管输入数据异常，我们的模型依然根据其内置的数学规则进行了‘合理’的计算。它没有出错，它只是在处理垃圾数据后产出了垃圾输出。这恰恰证明了模型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输入。”
周萧泽突然想到什么：“林逸辰，你不是学的法律吗？怎么懂这么多这些？”
林逸辰支吾了一下：“我……我爱好广泛不行吗？”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对旁边的周萧哲说的，“其实要是有一个金丝雀变量或者陷阱代码，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周萧哲突然问：“额……这个模型是谁研发的？”
周萧泽回答：“霄衍做的。”
周萧哲顿时松了口气：“金丝雀变量，有了。。。”
林逸辰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周萧泽解释道：“他是我安排在哥哥公司的人，只要是他负责研发的，都会故意在代码中嵌入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隐藏变量。这些变量在正常情况下应该对输出结果毫无影响。本来不想说的……毕竟这可是我的王牌呢。”
周萧哲的声音充满了感动：“你真是我的宝贝啊，泽泽。帮了哥哥一个大忙。”
周萧泽有些小得意：“哥，好歹我也是你亲弟弟，不会那么没用的。我联系霄衍，然后我们过去找你。”
周萧哲应道：“好，那……细节我们当面说。”
挂了电话，周萧泽立刻给霄衍打电话，说明了事情的原委。霄衍一听，顿时兴奋起来：“我可算是派上用场了！没点奖励吗？老大？”
周萧泽笑骂：“先把事情干完再说吧！还要奖励！我哥哥出事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霄衍委屈道：“这也要赖我啊老大，我被安排又进行另一个项目呢，都快累死了好吗？！”
周萧泽安抚道：“行了行了，事情完成的漂亮少不了给你奖励。”
霄衍调皮地问：“老大赏个亲亲吗？”
旁边的郑枫野立刻警觉：“什么情况？！”
周萧泽无奈道：“给我正经点，办正事呢知不知道！”
霄衍嘟囔：“不给就不给嘛，那么凶干嘛。什么时候出发？”
周萧泽安排道：“今晚你把东西处理好，明天出发，我去找你，大后天打官司。”
霄衍立刻应道：“好的老大～”
周萧泽刚挂断电话，就看到郑枫野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委屈什么？”周萧泽明知故问。
郑枫野声音闷闷的：“他为什么要你个亲亲？还有他为什么叫你老大？！”
周萧泽挑眉：“干嘛要和你解释？”
郑枫野本来就因为发现自己对周萧泽的了解还不够而有些失落，一听这话，眼泪直接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