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我的主公大人,人家都走远了。”白衣金眸的付丧神暼了一旁弯腰躲藏着的黑衣青年。
“主公太过分了,凭什么不让我看!”带着红框眼镜的男孩终于掰开了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博多你还小,这画面少儿不宜。”被称作主公的男人收回手,淡淡地扫了一眼男孩脸上的不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所以,你从合战场上偷偷跑到这里,只是为了看隔壁审神者和他家付丧神吵架接吻?”鹤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男人。
“他是隔壁的审神者?”青年转过头看着鹤丸。
“嗯,他家一期一振我在演练场见过,不过……”不过当时的审神者还不是现在这个人。至于前任的去向,他并不关心,想来也和这间本丸的差不多吧。
“哦,我不是来看他们的,只是不巧撞见了。”
“我想起来了!”博多藤四郎双眼放光,“主公刚才要偷跑的时候说是感应到了隐藏的资源点!”
“这种鬼话你也信。”鹤丸同情地看了一眼短刀。
“主公是不会骗我的——”
“我就是骗你的。”青年冷不防冒出一句。
这真是……毫不掩饰的恶劣性格。鹤丸忍不住嘴角抽搐。
“喂,所以你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见男人用贴身刀在地上比划着什么,表情严肃,若有所思,鹤丸也被撩起了好奇心。
“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想起了什么吗?你的名字和来到这里的原因?”
“不,”男人收回刀,嘴角勾起笑意,起身环顾这片寻常人眼中并无二致的树林,“我猜,我的敌人,出现了。”
第16章
回来的时候下了雨,水珠顺着被打湿的额发落下,微微红肿着的眼睛还留有哭过的痕迹,髭切拉开本丸大门时,看到就是这样的审神者。
说不出来的,一种诱惑。比起每个夜里在自己身下承欢的那个人,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您平安归来了呀,”源氏重宝眯起暗金色的眸子,用一种独属于他的,温软又暧昧的语气说,“真是让我们担心死了呢,有没有哪里受伤?”
放肆着伸向审神者的手被一旁的另一个人按住:“出阵的部队回来了吗?”
髭切看了看一期一振脸上的防备,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审神者,后者明显地站在更靠近一期一振的地方。
他们之间绝对发生什么了吧,为什么偏偏是一期一振找到了审神者呢?
感觉心情……莫名得有点不爽。
“都回来了哦,我们还在悬崖下面寻到了长曾祢虎彻,一并带了回来。”
“有人受伤了吗?”审神者望向髭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发烧加淋雨让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都是一些轻伤,已经手入过了。倒是小狐丸殿下一直抱怨着伤口疼,想借机要审神者大人去安慰他呢。”
“再说吧,主殿身体不适,我先带他回屋了。”一期一振并不想在这里多费口舌,罕见得态度强硬,丝毫也不回避髭切投过来的凌厉视线。
“先把衣服换了吧,”一期一振拿过毛巾,仔细地帮审神者擦干淋湿了的头发,“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我去让烛台切殿下煮点东西送过来。”
“不用了,一期,我不饿。”审神者拉住他的手,对着他微笑。
“不吃晚饭可不行,您的身体……对了,还得喊药研过来帮您看看病情。”
审神者却还是摇头,他垂着眼眸,轻声说:“一期,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寝当番吗?好,我会留下来为主殿守夜。
“不是……”审神者咬住嘴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一般望向付丧神,“一期,你可以抱我吗?”
一期一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深吸一口气:“主殿,我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您不必委屈自己……”
“如果是一期的话,我可以、我愿意的……”见对方拒绝,审神者有些慌乱地开始解释。他顿了一下,将手伸向付丧神制服领口的扣子。
他很急,以至于怎么也解不开那颗纽扣。再然后,他慌慌张张的动作被一期一振阻止了。
他愣了一下,望着付丧神握住自己的手,那张本因羞涩而染上绯红的脸转为惨白,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对不起,是我冒犯你了。”
想收回那只手时,却再次被抓住。
一期一振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人。
审神者的手很凉,也许是紧张,手心还有些微的汗水。那是一只白皙的手,却也是一只骨节分明,因常年握刀而生出薄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