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就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拿着什么东西匆匆走了。
也幸好他走得快,时雨早上装睡都快装不下去了。
他麻溜地爬起来,把绑在身上的绳子挣脱,不小心弄到了手上刚愈合的伤口,疼得一阵呲牙咧嘴。
城堡发生了打斗的声音,时雨不敢拖延,打算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路过桌子时,他无意间看到几封信摊在桌子上,就瞄了一眼,也恰巧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整个故事的所有内容。
原来,格莉塔是被那对夫妇骗来的。
而希夏尔夫妇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死,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人一直生活在这间狭小的地下室里。
但这对年迈的老夫妻的确骗了格莉塔,从信中的内容可以得知,格莉塔是被当成一件礼物送给勃拉姆斯的。
时雨把信揣在怀里,听着城堡里各种尖叫声和打斗声,头也不回的从通道里爬了出去。
他必须赶快把这封信带出去给格莉塔看,那女人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认为勃拉姆斯是一个灵魂。
时雨一路摇摇晃晃,终于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钻了出来。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时雨走近一瞧,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而此刻的客厅杂乱不堪,陶瓷家具碎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二楼,在格莉塔的房门口看到了被摔了一地的勃拉姆斯。
他绕过那一堆残骸,准备去房间里查看一番,楼下却传来了说话声。
“格莉塔!”
那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天真无邪还带着让人亲近的感觉。
时雨可不会这么觉得,和那个男人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非常深刻的意识到,那男人可以把自己的声音变成孩子的声音。
那声音朝着楼上走来,时雨赶紧放轻脚步躲到其中一间房间里。
这间房间他从来没有进去过,里面堆满了杂物,能够容纳一个人躲藏的地方少之又少。
他只好躲在门后面紧紧地站立,听着屋外的脚步声向这边靠拢。
“格莉塔~”
那声音又喊了一声,这次的语气显现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火爆的骂道:“不要抛下我!”
时雨眉心隐隐作痛,太阳穴微微跳动。
在他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儿时,房门咔嚓一声扭开。
时雨就正好躲在房门后,亲眼看着房门打开,隔了一块门板,他能清晰的听到那男人粗犷的喘气声就在自己身旁。
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呼吸,却只能听到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
因为太紧张了,他感觉心脏的声音就好像用扩音器放出来在耳边播放一样。
那男人只是在门口随意往里面瞄了一眼,并没有走进来。
随后,又迈着相同速度的步伐去了另一间房间。
直到脚步声渐渐变小,时雨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脸色缓和下来。
时雨听到走廊外没有动静,松了一口气从门后走了出来,顿时就被站在门口不动的人给吓得向后一仰,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放大版的勃拉姆斯正戴着面具眼神冷冷的望着他,“你不乖!为什么要跑出来?”
勃拉姆斯一步步向时雨靠近,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铁锥,那铁锥上还滴着血,时雨紧张之下还设想了一把,那血肯定是一楼那尸体身上的。
论武力值他肯定是干不过这个男人,所以时雨回过神后连滚带爬地爬到一边,躲在一堆杂物后面,害怕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勃拉姆斯。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时雨不明白这个家伙在想什么。
他害怕极了。
虽然他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但还是要保持人设,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
“别过来!”
勃拉姆斯咧嘴笑了。
在面具的掩盖下,时雨无法看见他的笑容,但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是在笑的。
“就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勃拉姆斯突然又发出了儿童的声音,那声音可怜兮兮的询问。
“我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捡起地上的木棍,护在胸前一步步后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我走好吗?我不会向别人说这件事的?”
时雨结巴的商量,他装害怕的样子很成功,显得楚楚可怜,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
“希夏尔先生,不是为你挑选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吗?格莉塔就非常不错,我也觉得你们两个挺合适的……你去找她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又不会生孩子,是不是?”
勃拉姆斯认真的看着时雨。
他盯着对方那张粉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想,好想把那张嘴含在嘴里,细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