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你这个——你怎么敢又带着他回来——!”阿不福思粗暴地对西里斯说,“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现在有多么危险?上次的乱子后,巡视的人加了一倍——”他气呼呼嘟囔着,“——赶紧带他们离开,去安全的地方——”
“——我们要去霍格沃茨。”哈利打断了他的话。
“别犯傻,孩子。”阿不福思说。
“我们必须去。”哈利说。
“你们必须做的,”阿不福思向前探着身子说,“是尽量远远地离开这儿。”
“你不了解。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进入城堡。邓布利多——也就是你哥哥——想要我们——”
火光照在阿不福思的眼镜上,满是污垢的镜片突然变成不透明的、夹板一样的亮白色。
“我哥哥阿不思想要许多东西,”阿不福思说,“在他贯彻他的宏伟计划时,人们经常受到伤害。波特,你快离开这所学校,如果可能的话,离开这个国家。忘记我的哥哥和他那些巧妙的计划吧。他去了一个这些都伤害不了他的地方,你并不欠他任何东西。”
“你不了解。”哈利又说。
“哦,是吗?”阿不福思小声说,“你认为我不了解我自己的哥哥?你认为你比我还要了解阿不思?”
“阿不福思,你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带他们过来,你也应该知道,哈利是我的教子,我们有必须进学校的理由。”西里斯说。
“你是他的教父,他们父母死了,你更应该保护好这个孩子。”阿不福思厉声说,“而现在,你想要看着他去送死?”
“不,邓布利多留给了我一项任务,非做不可的,我们能够打败他……”
“哦,是吗?”阿不福思说,“一桩美差,是吗?令人愉快?简单易行?一个资历不够的小巫师用不着勉为其难就能完成的事情?‘非做不可’?为什么‘非做不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阿不福思粗暴地说,“别想这事了,孩子,免得你也步他的后尘!凤凰社倒了,魔法部垮台了,这个国家已经被他掌控了,你什么也做不了,保住你的命吧!把事情交给别人,逃得远远的。”
“我不能,邓布利多解释得很清楚了,只能我去做——”
“——他‘诚实’的将所有事都告诉你了?”阿不福思问。
哈利没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了解我的哥哥,波特。他在我母亲的膝头就学会了保密。秘密和谎言,我们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而阿不思……他天生如此。”
“他或许是无法坦诚所有事情,但这件事哈利早就想过了,他愿意接下这项任务,我们必须尽快进入学校。”海蒂说。
“听我说,阿不福思,”西里斯上前一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是认命的人,一定不会就这么看着那些食死徒、看着神秘人当道。我们已经决定做这件事,一定就会做到,这是最后的机会,你得帮我们。”
“你的妹妹,那是你的妹妹阿利安娜对吗?”赫敏突然问,目光落在房间里唯一那副少女画像上。
大家都看了过去。
“没错。”阿不福思看了她一会儿,说,他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诉说起阿利安娜,诉说起那段往事。
可怜的阿利安娜在六岁时被几个麻瓜男孩捉弄,变得失控,害怕魔法,成为了一个默然者,她生病了。他们的父亲因为报复进入了阿兹卡班,只留下母亲带着他们生活。
后来母亲在阿利安娜的一次暴动中死去,邓布利多不得不接过照顾妹妹的重任,收起他的理想与抱负,困在家里照顾不时就会疯狂的妹妹。
他在不久后遇到了格林德沃,两人痴迷圣器的传说,希望能够推翻《保密法》,让巫师活在阳光下。可阿利安娜的身体无法跟着邓布利多到处演讲,去煽动追随者,阿不福思因此与哥哥吵了起来,格林德沃对他的话非常不满,对阿不福思用了钻心咒,邓布利多想要阻止格林德沃,三个人的混乱决斗中,阿利安娜死了。而邓布利多终于得到了解脱。
听到这样的故事,所有人都无法不难过。
“不,他从来没有解脱。”哈利说,“他死前喝下了一种毒药,神志不清了,向一个看不见的人苦苦哀求:‘别伤害他们,求求你……冲我来吧’。如果你看见,就不会认为他解脱了。”
“阿不福思出神地盯着自己骨节突出、布满青筋的手。过了良久,他说:“波特,你怎么能够确定,我哥哥更感兴趣的不是更伟大的利益而是你呢?你怎么能够确定你不像我的小妹妹一样是可有可无的呢?”
“我不相信。邓布利多是爱哈利的。”赫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