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下一局能上场吗?”陆询舟好久没有上场,手痒痒的,何况她要是再不练练手,怕是技术要彻底生疏了。
李安衾看着那人眼中的期待自然是不会拒绝,她表面上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但暗地里则是趁旁人不注意用指尖飞快在陆询舟的手心上写了一个“胜”字。
她怎么这么会?
陆询舟差点没忍住,她抬头对上李安衾无辜的目光。
她面上依旧矜持着,心里却已然是山崩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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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不仅有陆询舟上场,还有李琼枝。
李玱玩性大发,起因是赛前林南渟的一句私底下的吐槽:“殿下作为一国储君,真应该好好向安衾学习一下什么叫稳重。”
太子殿下表示不服,反驳道:“男儿至死是少年。”
遂起了好胜心,要与李安衾凭借击鞠比一比稳重。
其实李玱平日里并非这般幼稚的模样,为人苛察、杀伐果断才是他平日里真实的一面,而温柔且孩子气的一面,他永远只会在家人面前展示出来。
“皇兄要如何比?”李安衾对于皇兄莫名其妙的冒出的好胜心感到哭笑不得。
李玱伸手指了指鞠场上正在休整的鞠手们,笑道:“安衾和孤在场外各指挥一支队伍,运筹帷幄也算稳重,孤与你三局两胜,可好?”
李安衾与林南渟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安衾暗示皇嫂劝着点李玱,奈何林南渟无奈摸了摸怀胎四月已经显怀的腹部,直接用眼神告诉她:不要给你皇兄留面子。
不久,李玱传了个小太监过来,令他去同鞠手们说明他与皇妹比赛一事,随即又背过身去,在观席上用目光搜寻了几下。
“你再去把江二郎、李都护——”李玱余光瞥见许从简正与李吟霁正有说有笑,二人之间弥漫着情意绸缪的气氛。
他脸一沉,道:“还有许詹事叫下来,孤要他们加入击鞠。”
“这些人分到哪队”李安衾问道。
李玱收回不断飞过去的砍向许从简的眼刀,回过头来整整衣冠,气定神闲道:
“世子皇弟和李都护、江二郎归你那队,小陆伴读和许从简那厮归我。”
话音刚落,一旁的林南渟实在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乱点鸳鸯谱就是你。
林南渟瞧着李安衾险些沉下来的的脸色,内心暗骂道。
橘外人,退退退!
[一]“仆”是古代男子对自己的谦称,代“我”。
[二]少年本来指的就是年轻的男女,我说陆询舟是“少年君子”没有任何大问题。
第33章 比赛中
“小陆伴读,此马名曰‘踏云驹’,乃是前日突厥进贡来的万里挑一的骏马。”
马厩里,御马监的正堂管事牵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陆询舟拱拱手,故作淡然道:“有劳了。”
那正堂管事连忙摆摆手,恭恭敬敬地笑说:“小陆伴读不必因这么点小事感谢小官,小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只是——”
他顿了顿,做一个“嘘”的手势,又道:“大殿下说了,莫要伸张。”
陆询舟面上一派严肃地点点头,随后接过管事手里的缰绳。那匹骏马略有些躁动,陆询舟遂温柔地摸摸它颈上的鬃毛。
唇角转瞬即逝地上扬了一下,她的眼里藏着无限温情。
殿下的一举一动,还真是,令臣愈发地深陷其中了。
外边的鞠场上,惠风和畅,观席上人声喧嚣,秋日暖阳晒着人身上分外舒适。
采薇倾身,持着茶壶娴熟地将李安衾案上的茶盏斟满。
李玱在一旁笑说:“这可是去岁杭州府敬上的西湖龙井,父皇赐给孤后孤都没舍得喝,特地珍藏了一年酿足了口感才拿出来与皇妹分享。”
端起茶碟,右手轻轻扶着茶盏往朱红的唇边缓缓一靠,翠绿润泽的茶水涌入口中,清高鲜爽的香气在唇齿间弥漫着,舌尖还残留着茶水的甘醇。
“实乃上品。”
李安衾放下茶具,用帕子拭尽唇角的一点湿润。
“安衾多谢皇兄厚爱。”
她转头同李玱莞尔,余光瞥见林南渟满脸和蔼笑容。
“皇嫂这是?”
“无事,本宫只是瞧着安衾甚为欣慰而已。”
林南渟敛去灿烂的笑容,低头喝了几口御膳房专门供上的养胎茶,心里已经开始又一轮的尖叫。
好美,好端庄,好清冷,美女贴贴!
也想要一个这么养眼的女鹅!
她怎么喝个茶都能喝出贵族的气质!
哦李玱,人只会在不同年纪、不同时候反复爱上你的美人皇妹。
忽的,身旁侍奉的太监轻声提醒道:
“殿下们,各队鞠手上场了。”
三人遂同时朝远方看去,冷不防李吟霁挤到李安衾的身旁,幽怨地对不远处的李玱道:“皇兄,你为何让行知上场?”